炸开的孔洞刚好让这些怪物长驱直入。 我们连忙向石桥跑去,到了桥中间将军忽然停住:“前面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我们根本跑不赢身后那群东西,倘若让它们过了这座桥,我们必死无疑。” “炸桥,只要桥断了,它们也过不来。”我从桥上看了看下面波涛汹涌奔流不息的地下河,刚好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白近连忙折回来,带着他的人和将军守在桥头,将军让我们立刻在桥上埋设炸药,石桥的构建相当牢固,炸药必须埋在桥墩上,而且要防止黑金尸甲和奇穷穿越,整座桥务必全要炸毁。 我让叶知秋和凌芷寒先退到桥对岸,我和宫爵还有田鸡,翻身下桥把炸药固定在桥墩上,拖着引线捆绑在一起,回到桥上的时候,看见黑金尸甲和奇穷已经近在咫尺,我大声招呼将军他们退回来。 白近的人本来就不情愿留在后面,听到我喊声,头也不回全跑到对岸,等到将军和白近退到桥心时,田鸡突然停住,他把我和宫爵手里的引线绑在一起,可发现长度不够,要炸毁石桥,就必须有一个人得留下引爆,这意味着,留下的人将会和石桥同归于尽。 “你们走!”田鸡把引线往手里一握,声音坚定。 “按规矩,咱们三人支锅搭伙,我是掌眼,有事还轮不到你扛大梁。”我伸手去夺引线,发现田鸡拽的很紧。“松手。” “我他妈管你是不是掌眼,当初跟你们一起,我的责任就是保护你们,现在这事该我做。”田鸡第一次在我面前发火。 “按你这样说,炸桥和开机关没什么两样,这事轮也该轮到我头上。”宫爵的手也伸了过来。 “生死与共,够义气。”白近豪爽一笑,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抓住引线。“不过送死这事有什么好争的,一帮愣头青,嫌活的不够长是吧,都他妈滚,让老子当一次垫背的。” 哐当! 我们的争执被打断,一直注视着桥头黑金尸甲和奇穷动静的将军,忽然扔到手里的枪,一般这个时候,他从来不会让我以身犯险,可这一次将军居然什么都没说。 他脸上有一种释然的落寞,抹了一把嘴边的胡渣,默不作声掏出烟丝,对面的那些怪物距离桥头越来越近,可将军反而从容了许多,卷好烟叼着嘴角点燃,深吸一口后望向白近。 “你的命是我救的,可还记得。”将军一本正经的问。 “废什么话,白近这百来斤就在这儿放着,魏子你想要,言语一声。” “你,你的命也是我救的。”将军的目光落在田鸡身上。 “大恩不言谢,魏叔,有话您直说。”田鸡憨厚的说。 将军点点头,又吸了一口烟,从背包里拿出炸药,漫不经心的缠绕在自己身上。 “老东西,你想干什么?”我一惊,大声问。 “你们带朝歌走,咱们的事就算两清了。”将军根本没看我,引线已经被他和桥墩上的炸药捆绑在一起。 “魏子,咱哥俩曾经也出生入死,我啥性子,你该知道,什么都能听你的,这事没商量。”白近想都没想摇头说。“把你留在这里送死,我即便活着出去,这辈子心也不安。” “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挖墓的,这辈子你都别想当英雄。”我冲过去一把抓住将军手里的引线,跟着他十多年,这人就像头牛,决定的事谁也别想劝回来,可当我手触摸到将军腰间,忽然发现有温暖的潮湿,抬起手吃惊的看见满手全是血。“你……你怎么了?” 将军虚弱的喘息,身子有些站不稳:“在地宗宫被奇穷伤到,我拖着没给你说,估计是真老了,我……我走不动了。” 从地宗宫到这里,少说也有十多天时间,将军伤的不轻,被奇穷身上的尖刺刺入腹部,这一路他一直按着伤口在坚持,我心里清楚他是不想拖我们后退,回想起那晚他和我守夜时闲聊,我居然没听出他话中有话。 “别说了,一起来就一起走,我就是背,也把你背出去。”我慌乱的捂住将军裂开的伤口,鲜血从我指缝中不断涌出,我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害怕,有一种绝望的无助。 宫爵和田鸡也围过来,白近想搀扶住将军,他吃力的摇摇手:“我自个的身体,伤的轻重心里有数,我怕是出不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