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我也不清楚,之前也没看出征兆,你们去锦西以后,叶哥和凌然结伴出行,可没多久就心烦意乱回来,说是很久没有你的消息,回来看看你可平安。”封承摇摇头对我说。“见你音信全无,叶哥坐立不安终日一言不发等在当铺,后来听到你们在金陵出现的消息,掌柜这才松了口气,谁知道第二天居然让我派人送帖子,我这才知道叶哥要金盆洗手。” 我一听,感觉身体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及,望向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豪饮的叶九卿,心里暖暖的,他是牵绊我的,而且还是发自肺腑的记挂,不管他隐瞒我什么,有这份记挂我已经知足了。 “你们怎么就不能往好地方想,叶哥都这岁数,能急流勇退这是好事啊,估计是叶哥真的看开了,上次你把叶哥救回来后,他似乎就没有之前那么执着。”赵阎在旁边说。 “赵叔,封叔,掌柜今天有心事,来的都是行当里的前辈,我出面不合适,劳烦你们跟着掌柜,以你们的地位,这些前辈怎么也不会难为你们,能帮掌柜挡酒的地方多挡挡。”我说。 封承和赵阎点点头,起身走到叶九卿身边,我抬头看见宫爵他们正盯着我,而且似笑非笑。 “看着我干嘛?”我问。 “还真别说,朝歌往那儿一坐,举手投足还真像一个掌柜。”田鸡笑嘻嘻说。 “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像啊,人家本来就是好不好。”宫爵白了田鸡一眼,冲着我嘲讽。“要不,咱们也敬顾掌柜一杯。” “够了,你就别酸了,真当我像坐这个位置啊,这不是骑虎难下嘛。”我无力的苦笑。 “说起来,我是该敬大家一杯,千里迢迢回来,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能遇到你们这样的朋友,是心柔的福气。”薛心柔举起酒杯从容大方。“今天我就借花献佛,谢谢大家的照顾。” “还是心柔会说话,这杯酒无论如何都得喝。”田鸡麻利的端起酒。 宫爵和我还被薛心柔说的不好意思,端起酒杯,看着院里热闹非凡的人群,记忆中四方当铺已经很久没这样热闹过了,记得第一次被叶九卿带回来的时候,那天正好是除夕。 年夜饭就摆在院里,那个时候的我浑浑噩噩,怯生生在一边看着院里一群凶神恶煞的糟老爷们,他们像逗我如同逗一只流浪狗,我记得当时我是很敌视他们的,因为他们都捉弄我,没人把我当一个孩子。 将军像拧小鸡把我扔到凳子上,那个时候个子小,刚好半个头露在外面,将军把鸡腿扔在我碗里,还不忘骂我几句,我恨桌上那些人,简直恨之入骨。 可偏偏是这群人把我养大,等到我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依赖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已经老了,而当年那个懵懂的小孩,如今已经成为执掌一方的掌柜。 可是我曾经记恨的人却不在了,我瞟到旁边空着的位置,桌上摆着一副碗筷,但并没有人坐,这是将军的位置,任何时候都会给他留着,在四方当铺人的心里,将军从未离开过。 若是以前我会哭,每一次想到老东西都忍不住哭,这种他们曾经瞧不起的软弱,我从来不会去抑制,亦如曾经我恨他如骨一样,我淡淡一笑,笑的从容,笑的释怀,老东西一直看着我,这才是他最想看见的我。 我给将军倒了一杯酒,宫爵和田鸡应该是知道我想起将军,都一言不发面色沉重,我缓缓放下酒杯,从身上掏出烟袋,亦如往常一样卷好一支烟,点燃后放在将军的碗筷旁边。 “老东西,小爷长大了,你就别担心我。”我重新端起酒,看看对面的宫爵、田鸡和薛心柔,声音坚定。“敬所有一路相随的朋友!” 我把酒倒在地上,他们也一样,抬头的时候我看见了花惜双,她的目光轻柔含蓄,但始终有我看不懂的东西在里面。 朋友…… 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去界定这个词的范围。 宫爵、田鸡和薛心柔还有叶知秋以及凌芷寒等等,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但所为朋友,就应该生死与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