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盛装出行,最盛大的仪式莫过于祭神,寨中的老人围坐在一切,用用苗族古语演唱其史诗般宏大的古歌。 薛心柔居然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两天就要发作的蛊毒,饶有兴致的蹲在旁边聆听,这些古语她是熟知的,告诉我们吟唱的古歌里涵括万物起源、天地洪荒及辛酸迁徙史等。 最中间是一个戴着法帽,穿着华丽盛装的祭司,他身上的服饰上有各种各样的图案,薛心柔在旁边看的入迷,告诉我们,这些图案代表着日月星辰、生息过的江河湖泊、繁衍过的平原沃壤、迁徙过的崇山峻岭,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怀乡恋祖深入骨髓的民族。 祭司在被围坐的坝子中央安放一个蒲草垫子和一个陶水罐,吹牛皮角三声后,便跪在蒲草垫子上,暝目定神,嘴诵咒语,绕蒲草垫子行。 一儿童携灯随行,其他的苗民也随后就步履相蹑,女的衣着艳丽,银饰满身,长裙曳地,男的上着白的颜色无领服,下着蓝色大筒裤,头裹玄色帕,足登绣鞋,围蒲草垫子三圈。 祭司左手挚绺旗,右首持牛角,边走边舞在肃穆的歌乐中,跳出虔诚的舞步,嘴里吟唱着祭鬼祀神的诡幻。 “是不是这位祭司能懂古书上的内容?”我问身边懂蛊术的女人。 她摇摇头,示意我们跟她走,绕过千户苗寨,我们到了后山,看见一处依山靠河就势而建的吊脚楼,坐西向东呈虎坐形,鳞次栉比,层叠而上。 走近感觉这吊脚楼和在苗寨中看见的其他吊脚楼有些不一样,吊楼泛起血红色,女人告诉我们,这吊脚楼所有的木材全是血枫木。 在苗族,枫树是生命图腾树,是象征祖先灵魂的圣树,因此即便是枯死的枫树也不能随意的砍伐,能用枫木修建吊楼的,只有苗寨中至高无上的大祭司。 在苗民的心里,这里已经不是普通的吊楼,而是供奉先神的圣楼。 在女人的带领下,我们走进圣楼,灯光中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坐在草团上,用火钳拨动着面前的火盆,见我们进去,面无表情打量我们一番,目光最后落在田鸡的身上。 老者向田鸡招手,示意他过去,田鸡迟疑了一下,走到老者身边,老者突然掐住田鸡的大拇指,从面前的火盆中夹起一块烧红的火炭,按在田鸡手指上。 整个动作太快,估计田鸡都没有意识到,直到火炭烫伤他的手指,才回过神,猛然从老者手指抽脱,刚后退一步,突然整个人面色苍白的瘫软到地上,额头冒出冷汗,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我们大吃一惊,正想冲上前去救田鸡,被女人拉住,她抬手指着田鸡,我们这才看见,田鸡的后劲上,有一层密密麻麻的小圆点凸起,不断起伏看得人毛骨悚然。 “天丝蛊。”老者虽然苍老,可声音却莫名的威严,看着田鸡说出三个字。 我们一怔,没想到这位大祭司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仅仅看了田鸡一眼,就知道他中的是天丝蛊,而且大祭司的目光来回在宫爵和薛心柔的身上打量。 “大祭司,我朋友被苗巫下蛊,您既然知道蛊毒的来历,还请大祭司相救。”我搀扶起田鸡声音诚恳的说。 大祭司根本没有理会我,冷冷看着带我们来的女人:“你是苗人,身上又有蛊物,你也算是苗巫,难道不懂苗巫的规矩?” 女人怯生生埋着头不敢吱声,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看得出她似乎很畏惧火盆前面的老者。 “带他们走。”老者说完后,又埋头看向火盆。 女人踌躇不宁,最终还是对黄平说:“走吧,我也只是想试一试,本来就没报太大希望。” 黄平先是一愣,猛然甩开女人的手,站到大祭司面前大义凛然说:“你怎么能这样,你是苗人中地位最高的祭司,所有人信奉你,是指望你能趋吉避凶救死扶伤,你明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