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制这样的蛊,就必须残害性命,涂炭生灵,而炼制的蛊毒非但是用于救人治病。 为了防止这种蛊的蔓延和传承,苗疆巫术中将这些蛊列为禁蛊,曾经参与过禁蛊的苗巫会被处死和流放,渐渐这些禁蛊的制造办法也失传。 “这些书不能留下,一旦泄露出去,整个苗疆势必会血雨腥风。”苗巫女人说。 “这些书是在独南一个苗巫手中所得?”大祭司看看手里的古书,慢慢摇头。“不应该啊,记载中当年那场大清洗,所有禁蛊苗巫都被赶尽杀绝,即便有个别漏网之鱼,也不可能掌握如此完整的禁蛊之书。” “既然你都说有漏网之鱼,这些禁蛊的书籍有流传也不足为奇啊。”叶九卿说。 “不可能。”大祭司斩钉切铁摇头,举起古书说。“倘若有苗巫得到这些古书,恐怕早就制出大量禁蛊,要知道禁蛊远比普通蛊厉害不止百倍,苗疆的蛊毒应该早就混乱不堪才对,可奇怪的事,这么久以来,也没发生过蛊变的事。” “那还有一个可能。”薛心柔抬头看我们。 “什么可能?” “这些古书是最近才出现,而那个苗巫刚得到没多久。”薛心柔来回走了几步声音肯定。“你们想想,在苗巫的木屋里我们发现那么多被残害的人,如果她一直用活人制蛊的话,苗寨之中不可能没有人失踪的传闻,想必她根据古书制造禁蛊才开始没多久。” “那苗巫又怎么会突然得到这些古书呢?”田鸡皱着眉头大为疑惑。 “古墓!”宫爵眼睛一亮。“这就是为什么有苗巫出现在祭司古墓的原因,这些苗巫是冲着藏匿在古墓中的制造禁蛊办法去的。” “说不通啊,古墓之中的主人是祭司,在苗疆有很崇高的地位,堂堂祭司怎么会干出丧尽天良……” 我刚说到一半,就发现面前的大祭司表情凝重,心里猛然一惊:“该不会连祭司都参与过制造禁蛊?!” “不是参与。”大祭司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回答。 “那是什么?”宫爵追问。 “禁蛊的出现始作俑者就是苗族的祭司。” …… 听到这里,我大致明白,一直神秘莫测的蛊,看起来还有不为人知的经历和秘密,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苗族的祭司竟然参与了禁蛊。 我连忙让薛心柔那处她随身携带的笔记,翻到我们在古墓中看见的那副图案,放在大祭司的面前:“你可认得这个图案?” 大祭司仅仅看了一眼,整个人震惊无比:“这,这是巫蛊王的标识,你们从什么地方看见的?” “巫蛊王,怎么又冒出一个人来?这人干嘛的?”田鸡好奇的问。 大祭司并没有直接回答,走到圣楼上,吹响悬挂的牛角号,片刻功夫上来十多个身强力壮的苗族男子,大祭司吩咐以圣楼十步为距,任何人不得进来,就包括带我们来这里的女人也被一同带出去。 看起来大祭司要告诉我们的事,极为机密并且忌讳莫深,等关上门,大祭司请我们围坐在火盆前,他对我依旧充满了卑微的虔诚,请我坐到圣楼的主位。 他一边给我们倒水一边娓娓道来,追溯起来,巫蛊王出现的时间距今已有千年,历代祭司负责着苗疆宗教和文物的传承,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责任,就是不惜一切要从这些传承中,抹去这个人的存在。 “为什么要抹去巫蛊王的存在?”薛心柔听的出神。 “因为巫蛊王曾经太过强大,他的影响力差一点改变了苗族的变迁,历代祭司想方设法也要抹去他存在的痕迹,毕竟苗疆的传承是由祭司一代一代讲述下去。”大祭司全神贯注对我们说。“这千年来,在时间的推移,终于从苗疆的传闻中消除了这个人的一切。” 我恍然大悟,从古墓暗室的壁画中就不难发现,那个站在高台上的人,应该就是大祭司提及的巫蛊王,一个拥有如此多信徒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记载流传下来,我们竟然丁点风闻也没有,原来是被苗族祭司刻意的抹去。 我很好奇,历代祭司为什么不遗余力去掩饰一个人存在的过往,毕竟我对这个叫巫蛊王的人尤为感兴趣。 大祭司说巫蛊王曾经异常强大,不过我对这些并不敢兴趣,我只想知道,这个人是如何借用和篡改了祖神的神性,又是什么原因,可以让区区凡人,能颠覆和控制九黎后裔的信仰。 在我心里,巫蛊王是亵渎祖神的起源,对于亵神者,必须受到惩戒。 “为什么要清除掉这个人曾经存在的痕迹?”我认真问。 大祭司注视着篝火,迟疑了片刻声音沉重:“因为在巫蛊王出现的那段时间,是整个苗族历史上最为黑暗的时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