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儒说到这里,抬手指着两边的十万虎狼之师:“你们都亲眼目睹秦军的威严,还认为一群乌合之众真能打败秦军?” 我仔细一琢磨,还真感觉不对劲,温儒就是再不是东西,可毕竟在文史和考古方面还是很有见地。 “那是什么原因?”我问。 “陈胜和吴广攻占的大泽乡在什么地方?”温儒还是反问。 叶知秋低头一想,忽然神情愕然,张着嘴样子很吃惊:“大泽乡距离江西不远,文史中记载当时驻扎江西的正是桓越,其麾下有秦军精锐十万,若是挥军北上,陈胜和吴广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对,如果桓越能剿灭反叛,那就没有后面各地纷纷揭竿而起的事,秦军虽然有六十万装备精良的大军,可其中三十万在北方防备匈奴,中原兵力本来就薄弱,而秦帝能得天下就会采用各个击破的方针,但这一次秦军要面对的整个天下群起而攻之。”温儒点头说。 “刚才不是说桓越威名不在王翦之下,这么厉害的秦将为什么不挥军平定反叛呢?结果导致星星之火燎原灭了秦国?”田鸡一头雾水问。 宫爵一怔,来回看看道路的两边,我顿时也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并不是桓越不去平乱,而是当时在江西已无秦军,这也是叶知秋之前所说,秦皇本纪中再没出现桓越记载的原因。 神庙修建完成之后,秦帝心中神庙承载着江山万世根基,因此将桓越以及十万秦军派往神庙守护,可笑的是,非但没有让江山永固,反而成了毁掉秦朝的根源。 我再一次笑了,秦帝如若听从祖神的交代,全力以赴寻找和氏璧和随侯珠,并且把这两样东西带到魔国,或许整个后世的历史进程都会被改变。 可秦帝偏偏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欺骗神,结果最终还是受到神的惩罚,天下是神赐予秦帝的,但秦帝却忘了,神同样可以毁灭他拥有的一切。 说到底终究还是秦帝作茧自缚咎由自取。 “这样说起来,统领这支秦军的是桓越。”我看向叶知秋问。“被我指一指,统军的将军在什么位置。” 叶知秋在千军万马之中找寻一番,然后指向万军从中一个站立在战车上,身穿将军铠甲的人,四周被守护的滴水不漏。 “我得和他谈谈。” “啊?!”其他人全都目瞪口呆看向我。 “你疯了,桓越在中军的位置,你还想和他谈?”叶九卿面色大惊。“估计你走都走不过去。”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还怕什么,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谈谈,指不定还有转机。” 我说话扔掉手中的武器,解开衣服当着千军万马转动一圈,然后向秦军大将的方向大声说。 “我等并非误入擅闯神庙,受祖神挑选到此,还望将军通融,我有话想面见将军独谈,不知可否。” 我相信万军从中的大将能清楚听到我说的每一个字,可过了好久,也不见有任何反应,严阵以待站立在我们两边的十万秦军纹丝不动。 素问秦军军令如山纪律严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怎么没反应啊?”薛心柔疑惑不解。 “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前面迈出一步,田鸡和宫爵走到我身边:“我们陪你一起去。” “不要,从祖神之殿的情况看,我似乎真是被神选中的人,这些秦军与其说是听命秦帝,不如说是供奉祖神,我一个人去也许还能没事。” 我摇头阻止,其实我心里有其他的打算,但暂时还不能让宫爵和田鸡知道,我看其他人都惴惴不安,担心我安危。 “别这样,我如果回不来,你们估计也得交代在这里,反正结果都一样,就当是我先走一步。”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轻松的样子。 可距离对面的秦军越近,心跳的越快,剑拔弩张的秦军已经近在咫尺,我再向前一步,胸口不偏不倚停在长矛不到三寸的地方,倘若要被攻击,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时机,只需要轻轻用力,长矛便可轻而易举穿透我身体。 但僵持了半天,对面的秦军还是纹丝不动,我舔舐一下嘴唇,看起来没打算动手的样子,胆子稍微大了一些,抹了一把嘴跨进方阵之中。 我就行走在曾经摧城拔寨所向披靡的虎狼之师中,即便十万大军纹丝不动坚若磐石,可那些锋利的兵刃折射着月光,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越是沉寂越是让我体会到这支大军威猛的气势。 很难想象这支不动如山的大军一旦发起攻击将会有多震撼,那完全能摧枯拉朽气吞山河,心中不免肃然起敬,但始终让我有些诧异。 十万之众的大军,就是军令再严明,可也不至于全都向雕塑一样站立,自始至终我都没看见任何兵卒有丝毫动弹,就连眼睛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