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苏府令牌上门,她如何也想不到这位名动一时的美人,竟是被侯爷用金屋给藏了起来。 当时那女子自称是苏媚儿,还称手中所抱婴孩乃侯爷之女的时候,张氏听了,气得险些当场拔刀将她杀了,因为她可是曾经皇上想要的人,侯爷如此,是与皇上抢女人! 而且那个时候,侯爷还只是个小小的御前侍卫,苏家也只是一个普通官宦人家,他竟然就如此冒险同皇上抢女人,张氏直道定是她给侯爷灌了迷魂汤,嚷着要杀了她,连同她怀里的小孽畜。 而苏媚儿却道她要离开京城,此番上门来是因她不能让她的女儿成为同她一样的浮萍,女人貌美,是福也是祸,若无家世倚靠,一旦稍有闪失,便会同她一样被卖入青楼,又或引贼人觊觎,所以她将孩子给抱了来,她说这孩子身上既流着苏家的血,请求苏家给这孩子一个庇佑。 当时侯爷并不在府中,而张氏已经有了八个月身孕,下人们为了不让她气得动了肝火便将她给扶了下去,让苏媚儿在飞羽阁等着,这事儿让侯爷回来再做定决。 “当时老奴也曾好奇,她既是侯爷养的外室,此事直接同侯爷讲便是,何须将孩子抱进府来这一趟闹腾,后来侯爷回来我才知道,原来她虽是侯爷从皇帝手里抢来的女人,却并不受侯爷的宠爱。”刘嬷嬷感叹道。 听闻侯爷回来,张氏立马又赶去了前堂,说是如何也不会让那贱蹄子入府,是她扶着张氏去的,但他们还没走到前堂,就在后院听到了两人的争执。 她听得清清楚楚,侯爷当时说,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那个孩子入苏府,更不想再见她苏媚儿一面,让她既想离开京城,就带着这孩子一起滚。 后来,苏媚儿就被侯爷强行压回了城外的庄子。 尽管如此,张氏还是因着苏媚儿的事同侯爷好几番追问,她想知道他既不喜那苏媚儿又何故赔上他们全家的性命将她给抢了过来,侯爷却始终不答,从前张氏与侯爷虽算不上举案齐眉,但至少夫妻和睦,便是从这件事起,两人的感情开始出现了裂缝。 再后来便是雁荡山围猎,先皇遇刺。 侯爷当时仍旧是先皇身边的侍卫,先皇既遇刺,侯爷定也陷险,张氏得了消息,当夜便小产了,折腾了一夜才将孩子给生了下来,孩子虽是生下来了,但却被诊出先天不足,极易夭折。 一年后,这孩子果真就没了。 “所以,我才被接进苏府的,对吗?”苏姝沉声问她。 刘嬷嬷面色犹豫,低低垂下头去,咬了咬牙才缓缓答道,“是……” “他这样做,就不怕事情败露,被定个欺君之罪吗?!”苏姝突然用手重砸了一下桌案,砸得案上茶具杯盏都反弹起来,哐当一声脆响。 刘嬷嬷见她脸色阴沉得可怕,干干咽了两口唾沫才低低道,“知道小姐易夭,侯爷早做好了准备,说夫人与小姐都得了疫病,将夫人与小姐关在飞羽阁内整整两年,除了两个大夫谁也不让接近,等小姐夭折后再将您给接了进来,过了那么久,就算是曾经瞧见过小姐相貌的人,整整两年,旁人又怎瞧得出端倪。” “他如此对张氏,张氏就不知道反抗吗?”苏姝眼底怒光闪动,声若雷霆,若非支开了院子里的人,定是会叫人听了去的。 刘嬷嬷知她盛怒,不敢看她,低垂着头沉声道,“侯爷以少爷的性命为挟。” 苏姝神色一怔,陷入了沉默。 良久,怕是过了足足三刻,苏姝才再次开口,“那……她呢?” 刘嬷嬷自是知道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被侯爷杀了。” 苏姝的双眼骤然扩大,猛然抬头瞪住她,目光之中隐现血红,双手将座椅的扶手握得咯吱作响。 “是侯爷,还是张氏!”她竭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字咬牙问道,声音仿佛从齿缝间狠狠碾压而出。 刘嬷嬷忙忙道,“老奴不敢有所欺瞒,确是侯爷,侯爷在圈禁夫人之前,便将她处理了,这是夫人在得知苏媚儿的存在后,派人去别院打探的消息,说是先皇立下遗诏要立您为后那天,侯爷不知为何,没有半分喜悦,却是怒气滔天,盛怒而去,一刀便将……将苏媚儿斩杀。” 闻言,苏姝中了魔怔一般魇住了,双眸颤得厉害,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她再次握紧双手,眼底渐渐燃起熊熊恨意,直至怒火滔天,“他当然不会高兴,因为将来要登上后位的人,不是他的嫡女,是他与青楼娼-妓生的下贱胚子!” 苏姝此刻只想笑,狠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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