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不还只是个用炫耀功绩来展示自己魅力的直肠子? 苏姝正思索着赵泓是不是找了个情场高手指教,头顶上又传来他的声音,“从今日起,你就搬来乾安宫,后宫那是非地,便不要去了。” “可皇上,”苏姝微锁眉头,“这不和规矩。” “朕就是规矩!”赵泓铿声道,表情倔如顽石,坚不可摧。 苏姝微微叹气,“太后也是规矩。” “母后?”一提到太后赵泓就蔫气了,但语气依旧倔犟,只道,“朕会去同她说的。” …… 第二日午时,寿康宫。 “母后,朕想让苏姝搬去乾安宫,还请母后准许。” 闻言,太后轻笑了一声,“你们小两口想住哪儿,那是你们的事,还轮不到要哀家这老婆子来过问吧。” 太后放下手里捧着的茶杯,抬眸定定看向赵泓,“同哀家直说吧,你想做什么,你总不可能将她藏在乾安宫一辈子。” 赵泓脸上立马绽出一个笑来,谄媚的拍太后马屁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母后的眼睛。” 太后微吊眉梢,“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便是你动个手指头,哀家都知道你心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赵泓依旧嬉笑着一张脸,只是笑得颇有些心怀鬼胎的味道,“那母后说说,儿臣这次在打什么主意?” “无非四字,”太后微勾唇角,神色淡然的缓缓开口,“罢黜六宫。” 赵泓猛然一怔,脸上笑便僵住了。 太后看他这模样,嘁了一声,再次端起茶杯来,提盏拂了拂茶沫,神色始终平静如水。 “哀家说得可对?” 她这话虽是在问他,语气却笃定而确信。 “母后,您……”赵泓语气有些怔然。 “你母后我是清河氏出来的女子。”太后兀的来了这么一句。 赵泓不知她为何会说起这个,只见她微微抬颚看向房梁,像是回忆了什么美好的过去,唇畔微微上扬着,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我们清河氏族的男人啊,个个品性端方雅正,重要的是,一生只娶一人,不纳妾,不续弦,这是祖训。” 说到这里,她收起下颌转过头来看向他,唇畔分明还带着笑,语声里却不知为为何听着像掺了两分沉痛,“你的外祖父,也就是哀家的父亲,父亲与母亲一辈子恩爱无比,那时候哀家便立誓一定要找一个如父亲那般的君子作为夫君,可惜啊……” 她兀自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是在笑还是叹息,“哀家生在清河氏,却入了皇家。” 清河氏崇尚情专,认为只有用情专一之人方能一如始终,保持本性,生在这样的家族所闻所见皆是美好的眷侣之情,然而皇家却是多情常有,无情更多。 但凡她是什么别的家族的女子,要入皇家多少能看开一些,可她生在清河。 “泓儿。”她轻轻唤了他一声,语气又恢复如常。 “你身上流着一半我们清河氏的血,你会如此,母后甚感欣慰,我们清河氏的血脉终究还是未被这皇室污血糟蹋了去。” 太后拉过他的手,轻轻拍抚他手背,面带微笑,落在他手背的目光慈爱无比,“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母后教你治国理政,不是强求你做个明君,只是因为你是皇帝,只是如此而已。” 赵泓微微一愣,缓缓抬起眸来便对上了太后那一双浑浊中透着精锐的一双眸子。 看着这样的一双眼,赵泓不知为何喉头突然发干,眸光亦有些颤动不止,如同知晓了一个极为骇人听闻的事实,过了良久他才能开口说出话来,“母后……身体可还安康?” 太后轻轻一笑,“再赖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他再次一怔,肯定了心中之想,可依旧震骇不已,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眸定定看向太后的双眼,“儿臣明白了。” 说完,他缓缓跪了下去,以最隆重的礼仪向他行了一个跪拜之礼,那是臣子向帝王才会行的跪礼。 “母后定能万寿无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太后和赵狗子这段儿大家有没有看懂,我可能说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