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的路子也不忘带上他,结果他呢?不领情就算了,还跟她冷战分床睡。 寂寞的黑夜将何春丽的委屈无限放大,她又想起自打重生以来林老实的种种不体贴行为。远的就不提了,就今天,八九月的大热天,下午三点那么热,五六里地,他竟然让她走回去,提都没提一句待会儿让他哥来接她什么的。 不说夫妻,便是亲近点的朋友也不好意思这么做吧,两个大男人坐自行车,把她一个年轻女人撂下。 这完全不是用一句不温柔不体贴能解释得过去的。说到底,还是林老实心里没自己,所以一点都不心疼自己。 莫非他是铁石心肠,怎么都捂不热! 何春丽躲在床上,伤心地哭了,哭声幽怨,如诉如泣。 两人就隔了一间屋,房子也不怎么隔音,何春丽心想林老实听到她半夜哭得梨花带泪,总得来看两眼吧,然后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再正常不过。 一旦满足了男人的下半身,那男人还不好说话吗? 可她等了好一会儿,隔壁也没动静。何春丽不死心,拿起手电筒起床,悄悄摸了出去,来到林老实的房门外,隔着门板,他就听到林老实打呼的声音,真正的鼾声如雷。 这个猪一样的家伙!自己这番用力的表演,完全给瞎子看了。何春丽气得跺了跺脚,恼火地回了屋。 她没发现,她刚走,屋子里,林老实就睁开了眼睛,呼噜声也停了。 *** 乡下人习惯天蒙蒙亮就起床。林老实听见鸡打鸣,就起床练了一套拳,等天全亮了,还不见何春丽起床,他走到卧室门外敲了敲门:“春丽,起来做饭了。” 何春丽抓过被子往头上一盖,瘪了瘪嘴,现在知道他有老婆了?她就是不做,看他能怎么样! 敲了两下,见何春丽没动静,林老实转身出了门,拄着拐杖往林建义家走去。 路上遇到早起干活的村民,大家热情地跟林老实打招呼:“阿实,这么早你去哪儿呢?” 林老实憨憨一笑说:“去我大哥家吃早饭。” 村民往他背后瞧了瞧,不解地问:“你们家春丽呢?” 林老实挠了挠头:“她昨天坐火车累了,还没起床。” 村民用自以为隐晦的同情目光瞥了林老实一眼。等他乐呵呵地走了之后,这些大妈大婶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这何春丽还真是个懒婆娘,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让家里受了伤腿脚不便的男人饭都没得吃……” 等林老实到了林建义家吃完早饭后,连林建义这么个大男人也听到了风声,他问林老实:“弟妹呢?” “在家睡觉呢!”林老实喝了一口红薯粥说。 林建义不大高兴,又不好说什么。 另一厢,何春丽等了一会儿,听见外面静悄悄的,她掀开被子爬了起来,拉开门,发现外面空荡荡的,不知林老实跑哪儿去了。 她在客房和院子里找了一圈,还是没瞧见人。何春丽皱起了眉头,走到大门口,拉开门就看见林老实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情颇好的回来。似乎生闷气的只有她一个。 “你去哪儿了?”何春丽很不高兴地问道。 林老实瞧见是她,敛了笑,指了指林建义家的方向:“去大哥家吃早饭了!” 说完,越过何春丽,回到屋子里搬了一把椅子放到门口,往上一躺,闭目养神。 留下何春丽看到懒懒散散的丈夫和家里的冷锅冷灶,心里跟堵了一团烂棉花一样。农村做饭比较麻烦,都是用那种大口的铁锅,烧木柴和庄稼杆,一个人何春丽懒得做饭,索性洗了把脸,就去赶集了。 到了镇上,她买了两个肉包子垫饱了肚子,然后在镇上转了一圈,越转越没劲儿。说是小镇,其实就一条街,几分钟就逛完了,供销社里卖的东西又贵又土,其他的多是当地农民拿到镇上去卖的农副产品,没甚新鲜的。她一件都看不上眼。 没了兴致,何春丽打道回府,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她以为是自己挡住了路,赶紧站到路边,但谁料那自行车却骑过来停在了她面前。 胡安坐在自行车上,一条大长腿撑在地上,笑嘻嘻地说:“春丽,好巧,走吧,顺路,我搭你一程!” 没个正形,却预料之外的吸引人。明明知道这个人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何春丽还是忍不住拿他跟林老实做比较。 这一比,除了懒懒散散,一辈子一事无成外,胡安还真的比林老实强。 而且不知怎的,林老实现在变得实在是讨厌得很,自私自利,完全不顾忌她的感受。跟她记忆中那个憨厚、木讷、勤劳、无私、善良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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