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早知道,我就不离婚。” 提起这个包括何母在内的何家人早就把肠子都给悔青了。只是谁能知道当初那个天天闷头种地的林老实会有今天的出息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人家可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大老板,甚至在县领导那边都挂了号,哪怕是二婚,也大把的黄花闺女抢着嫁他,便是何春丽跟胡安离了,林老实也不可能跟她和好。 何母叹了口气,劝她:“你没那个福分,就别怨了。你已经离过一次婚了,难道还想离第二次吗?踏踏实实跟胡安过日子吧,他有时候是不着调,但你这臭脾气,也就他能忍你。以后别跟胡安吵了,两口子好好商量,看你们是开个店、摆个小摊还是找个活干,你们在县城还有房子,日子总差不到哪儿去。” 如果何春丽这么容易就听劝,那她就不是何春丽了。她捂住耳朵,不满地嚷道:“妈,你别说了,就让我清静清静两天好不好?” 何母没辙,只好闭上了嘴。 何春丽诚心想磨一磨胡安,在娘家一住就是一个星期,期间连个话都没捎回县城。 自己肚皮里爬出来的自己最了解,何母冷眼旁观,知道何春丽之所以跟胡安闹得这么僵,一是因为胡安有时候确实不像样子,结婚了还没结婚的自觉,太贪玩了。这个等他来接女儿的时候让老头子好好说说他。 另一个问题是何春丽意难平。她现在日子越过越差,而她曾经看不上抛弃的林老实却越过越好,她心里早就后悔不说,还总不自觉地把胡安跟林老实比较,对胡安就更不满了。胡安又不是傻子,不会感觉不到,两口子这样怎么不吵架? 为了让女儿死心,何春丽在娘家的这几天,何母故意经常提起今天又有谁上林老实家说亲了,介绍的还是公社干部的女儿,明天又是学校的老师等等。 何春丽听了只是冷笑,丢下一句:“放心吧,成不了!” 林老实连个男人都不算,他敢娶老婆才怪了! 一句话把何母气都够呛,见怎么苦口婆心都劝不动入了魔障的女儿,她索性也不劝了。 何春丽在乡下一住就一个星期,刚开始还好,日子一长,嫂子、弟妹就开始颇有微词了,明里暗里挤兑她。 何春丽受不下这些气,一怒之下,也不等胡安来接了,自个儿回县城了。 推开家门,屋子里跟那天她走之前一样,地面上一片狼藉,碗碟的碎片、竹编的篮子、红色的花瓷盆……全乱糟糟地丢在地上,连块下地的地方都没有。 这么多天,胡安那死鬼也没回过家吗? 何春丽气得磨牙,大力推开了卧室,走进去坐在床上生闷气。 生气归生气,家里面还是得收拾,不然胡安一直不着家,她怎么办?难道就不住了吗? 何春丽认命地蹲下身,把篮子、瓷盆等没砸坏的东西捡起来,放回原处,然后拿扫帚将碎片扫出去倒进了垃圾桶。 忙和了一上午,总算将家里收拾干净,何春丽累得饭都不想吃,她躺到了床上,侧过身,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了立在床头的木柜。柜子上的锁是打开的,虚虚地挂在上面,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何春丽吓得瞌睡全无,飞快地爬起来,蹲下身,抓住锁一看,果然被人撬开了。她心凉了半截,颤抖着手打开了木柜门,惊慌失措地去找她的钱。 她锁在柜子里的钱果然没了,全都没了,一毛钱都不剩! 何春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泪无声地滑了下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这个小偷了。她要报警!何春丽抹了一把泪,扶着床沿爬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等走到门口,扶着门框时,她忽地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大门上的那只锁。 这只锁完好无缺,她回来的时候还锁得好好的,家里的门窗也都关得好好的。那小偷是怎么进去的? 一个答案浮了出来。何春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气得咬牙:“胡安,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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