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特殊含义? 想了想,他用鼓励地眼神望着梁爱华,谆谆善诱:“老婆,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都可以一起承担,一起商量。你告诉我,我跟你一起想办法,不管有什么事,咱们都能一起解决。” 梁爱华抱着头,崩溃地哭了,无助地摇头:“迟了,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邱心文不知道这几个字的含义,她清楚,安市机械厂是当时那家雇主所住的家属楼,30元是她做保姆的月工资。还有前几天那封信里,杨思思是她冒用的身份证,安市东风公园是抱走孩子当天,她找的借口,就是带孩子去东风公园玩。 这些细节,她连林大明都没告诉过。他也只知道,她是去安市做保姆,把人家的儿子抱了回来,至于雇主家具体是什么信息,在哪里上班,做什么的,他完全不知道。 很多信息,如果不是这封信里提起,连梁爱华自个儿都忘记了。为什么这些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会被第二个人知道?而且,这个人就在县城里,甚至就在她身边! 而这个人为什么过去16年都一直没出现过,却在她好不容易狠下心解决掉林大明后突然冒了出来? 莫非,这个人是林大明的鬼魂,他跑回来找她算账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梁爱华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人抖得像那风中的落叶,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见她一副快崩溃的样子,邱心文也不敢再继续追问,揽着她的肩,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啦,没事啦,我不逼你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咱们再说吧!” 不知哭了多久,梁爱华哭得累了,睡了过去。 邱心文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叹了口气,把她抱到了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忧心忡忡的出了房间。 听到关门声,梁爱华睁开了红肿的双眼。 最近她一直睡不好,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梦到林大明来找她索命,所以邱心文抱起她的时候,她就醒了。只不过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邱心文,怎么跟他解释自己今天这一串反常的行为,只能装睡蒙混过关。 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望着白色的天华百,梁爱华脑子里一片混浊,林大明,还有这两封匿名信都让她身心疲惫。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不断寄信给她又有什么目的? 梁爱华将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圈。知道林老实不是她亲生孩子的也就林大明他们村子里的那些人,但这些人并不清楚孩子的底细,当初把孩子抱回来,他们对外宣称这是捡的孩子。 九十年代,因为计。划生育的缘故,弃婴不少,尤其是女婴。那会儿抱养别人家的孩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所以村里人几乎都接受了这个说辞。 然后没两年,她就跟林大明离了婚,带着林老实走了,再也没回去过。十几年了,大家的生活都再也没任何交集,几乎可以把他们排除掉。 至于现在的邻居和朋友们,他们都以为林老实是她和前夫所生的孩子,没人会怀疑林老实不是亲生的,也可以排除。 除了这些人,还会有谁呢?想了半天,梁爱华脑子里还是如一团乱麻,理不出任何的头绪。 如果不是身边的人,难道真是林大明在使坏?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过了两天,等身体好些了,梁爱华直接叫了一辆车子去全县香火最旺盛的平安寺,虔诚地上了好几炷香,跪在佛祖面前深深地忏悔了半天。临走时,还花重金求了一张高僧开过光的平安符。 这个平安符,她几乎24小时不离身,连睡觉也压在枕头底下。也不知是真有效,还是心理作用,梁爱华总算睡了一个好觉,人也精神多了。 但好景不长,到了周一,那封让她恐惧的信又来了。 收到信的时候,梁爱华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这一刻,她后悔极了,早晓得还有人知道她的秘密,她就去自首算了,总比这样一直提心吊胆的强,而且也不用受林大明要挟,给他那么多钱。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没法回头了。梁爱华悔恨万分,因为心里一直绷着这根弦,她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每天眼眶中都布满了血丝,精神状态极差,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动辄就发火。 除此之外,她还迷上了信佛,花了几千块去平安寺请了尊佛像回来,早晚三炷香,虔诚无比,搞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邱心文看了就头痛,又问了梁爱华几次,她都不肯透露一丝一毫,而且我行我素,还要搞什么吃素,一日三餐不见荤腥。 时间一长,邱心文也疲惫得很,宁可天天在超市呆到九十点钟也不愿意早点回那个所谓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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