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哭了:“妈,妈……” 她不明白,她好好的家怎么一下子就没了,母亲进了监狱,亲哥变成外人。 梁爱华伸手贴在玻璃窗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儿白生生的小脸,舍不得眨一下,今天之后,她恐怕再也没机会见女儿了。 “月月,不哭,月月,不哭……”梁爱华竭力安慰女儿。 这种安抚让月月哭得更伤心了,她紧紧握住话筒,泣不成声:“妈,妈,我不想你死,我不想你死……” “乖,月月乖,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梁爱华不住地哄月月。 可月月不是个小孩子了,这样苍白的话哄不住她。她泪流满脸地望着梁爱华,抽抽搭搭着说:“妈,你骗我,哥走了,你也要走了……” 乍然之间听到月月提起林老实,梁爱华怔了怔,问道:“他去哪里了?他找到他的亲生父母了?” “没有,阿实去a市上大学了。他拒绝寻找他的亲生父母。”提起这个,邱心文想起另外一件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昨天阿实给我,让我转交给你的。” 狱警检查了一遍信,没有问题,给了梁爱华。 梁爱华捏着信没看,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只想看看她最心爱的女儿,她的丈夫。 一家三口都哭成了泪人,直到会见时间结束,邱心文才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月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看守所。 梁爱华被重新押回了宿舍,她这才有空看那封信。 打开信纸,熟悉的字跃然纸上:东门人才市场,戴着黑框眼睛的胡姓男人! 这十几个字打开了梁爱华尘封的记忆。那天,她挎着帆布包,局促不安地站在人才市场门口,一个戴着眼睛的白净年轻男子过来,见她一身比较干净叫住了她,问她愿不愿意去他家做保姆,他自我介绍姓胡! 从此为她这悲剧的一生埋下了伏笔! 梁爱华瞳孔骤然一缩,纸也掉到了地上,原来给她写那些信的不是林大明的鬼魂,而是林老实在装神弄鬼。 她却被吓得自乱阵脚,生出了对他动手的心思,甚至还在医院里暴露了自己。 何其可笑!她最后输给了一个闷不吭声的十八岁小子。她即将人头不保,生命走到了尾声,而那个小子却带着五十万的拆迁款,二十万的赔偿金,远走高飞,上大学,奔往美好的未来去了! *** 安市,林老实背着包,随着人。流走出了火车站。他循着原主的记忆,打了个的到了原安市机械厂的旧址。这里低矮的楼房早就被高楼大厦所取代了,机械厂也早已破产拆迁。 林老实转了一周,走到小区楼下的一家面馆里,要了一碗杂酱面。 很快,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端着一碗面上来,放在桌上,客客气气地说:“面好了。” 林老实抬头看了一眼他鼻梁上的镜框,笑着说:“谢谢!” 就在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背着粉红色的书包进门,大着嗓门喊道:“爸,我头痛,明天不想去上补习班了。” 中年男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哪里不舒服?” 小姑娘噘着嘴:“哪里都不舒服,你让我在家歇一天,我自己就好了。” “淘气!”中年男人宠溺地捏了一下小姑娘的鼻梁,“饿了吗?想吃什么?” 小姑娘正是长个的时候,饿得快,马上被转移走了注意力,大声说:“我要吃荠菜馄饨,大份的!” “好,你先把书包放下,喝口水。”中年男人好脾气地给她端了一杯水过来,然后跑进去给她煮馄饨了。 林老实吃完了饭,拿着钱到收银台结账。 见中年男人忙不过来,小姑娘丢下书包,跑到收银台前,踮起脚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碗,熟练地说:“一份杂酱面,十块钱!”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