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魏外公抱到马桶上之类的体力活。三个人更多的是相互照顾,相互陪伴。 因为魏明天的这通电话,林老实今天提前了一会儿回去。路上,还买了魏外婆喜欢吃的榴莲,至于魏外公,待会儿陪他喝一杯,杀一盘,他的注意力就转移了。 回到家,魏外婆正在做饭,林老实先把魏外公抱去上厕所,解决完了这事后。他洗干净了手,去厨房帮魏外婆做饭。 吃过饭,魏外婆洗碗,林老实陪魏外公下棋。下棋时间总是走得很快,等下完这一盘,时针已经溜到了九点,林老实帮魏外公洗漱完,将他抱到床上,给他盖好了杯子,关了灯出门。 外面,魏外婆洗了一盘车厘子,招呼林老实:“阿实,辛苦了大半天,过来吃点东西。” “好,干妈,我去洗个手。”林老实擦干手出来,坐到餐桌旁,捻起一颗红得发黑的车厘子放进嘴里。因为是刚才冰箱里拿出来的,又冰又甜,汁水饱满。 林老实赞道:“很好吃,干妈,你也吃一点。” 魏外婆摇头:“冰箱里还有,你吃。我肠胃消化不好,这个点再吃东西,晚上胃不舒服。” 老年人的肠胃吸收能力是比较弱,林老实也不勉强她。 魏外婆含笑看着林老实把车子里吃完,接过盘子惆怅地感叹道:“阿实,你说这人跟人怎么就差这么远呢?” 林老实知道魏外婆是在说杨轩父子。魏外公脾气火爆,有什么不满就发泄了出来,相反魏外婆的心思比较细腻柔软又体贴,不忍儿女为难,所以有很多想法都藏在了心里面。 也许是因为他年纪也不小了,加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跟魏外公魏外婆也算是同病相怜,都遇上了不肖子孙,有共情的心理。所以魏外婆更愿意向他倾诉。 林老实扯了一张抽纸擦手,语气不急不缓,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一样米养一百样人,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同,总会造成一定的差异。所以才会有好竹出歹笋,歹竹出好笋的说法,干妈,这不是你的错。有的人福分浅,亲缘淡薄,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若不是出了这些事,我又如何能认识你和干爹,重拾亲情。” 魏外婆一怔,是啊,换个角度想,有得有失,若不是出了这些事,他们怎么能在八十多岁多一个儿子?一个能天天陪他们老两口吃饭,下棋,聊天,帮她干各种力气活的儿子,让他们老了也不孤独? 这可能是老天爷看他们失去了一个女儿,所以特意派阿实来补偿他们的。她还有什么好纠结的?毕竟自从女儿走后,女婿和外孙就已经不怎么上门了,本就已经开始疏远了,现在也不过是疏远得更彻底而已。 “你说得对,是我老婆子看不开。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下一辈的事就让下一辈去处理吧,我和你干爹这种活一天少一天的人,还是少操这么多的心。”魏外婆想通了,感叹道。 她自己能想通自然更好。事关杨东进和杨轩,林老实也不好多说什么,起身,接过魏外婆手里的盘子道:“干妈,十点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盘子我拿去洗干净放好。” 魏外婆很放心,点头道:“诶,阿实,你白天活重,也早点睡。” “嗯。”林老实点头应是,回到卧室却又开始忙活起来。他今天搜集的数据还没有整理,不赶紧弄好,积累的资料会越来越多,越难弄。 忙活一天,第二天又是个艳阳天。 过了立秋,连着下了两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逐渐转凉。开庭的日子到了,不想影响两位老人的心情,魏明天没有告诉父母,让代理律师上庭,他去旁听。 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案子,谁料上庭后,杨家父子竟然拿出了一份魏大姐生前留下的自书遗嘱,指定其名下所有财产由杨轩继承。 这份遗嘱非常逼真,字迹是魏大姐的字迹,纸张泛黄陈旧,看起来像那么一回事。 但魏明天严重怀疑这份遗嘱的真实性。 旁的不说,要是杨东进手里握着这么一封遗嘱,他早拿出来了,何至于几个月前还让杨轩做低伏小去哄两位老人签什么放弃协议书,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跟庭上的律师交换了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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