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父。 林父一脸苍白,木然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不敢相信林老实真的跳楼了。他浑身颤抖,艰难地往垫子的方向挪动,似乎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格外的沉重和艰难。 等他走近时,训练有素的警察已经将林老实抬上了担架,匆匆外旁边的一辆救护车抬过去。 从林老实要跳楼开始,救护车就在旁边待命了。 林父反应过来,赶紧追了过去。 但没追上,林老实被抬上救护车后,车门就被拉上了,然后救护车的警灯响起,迅速地开往医院。 “阿实,阿实……”林父着急地追了上去,但两条腿怎么追得上车子,尤其是外面还围了不少人,挡住了去路。 “还喊儿子,你有脸喊儿子吗?你儿子有个三长两短,都是你逼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站在林父面前,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她走后,又有个眼神单纯的小孩子砸了一块糖在他身上:“你是坏人,你逼死了那个哥哥,你是坏人……” 小孩子被大人抱走了,还有几个年轻人瞥了瞥他,满眼的鄙夷,旁若无人的嘀咕:“逼死儿子,这虎爸可是前所未有啊。” 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在指责他,林父觉得很委屈,弱弱地辩解:“我……我都是为了他好啊……” 这话引得很多人笑了起来,一对小年轻说:“什么为了他好,还不是为了满足你的控制欲。那戒网瘾体校那么好,你咋不去呆个十天半月的?” 楼都跳了,当事人被送进了医院,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了。 陈教官站在闫主任身后,看了一眼他黑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闫主任,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走吧,先回去。”楼都跳了,还有他们什么事。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当务之急是回去跟学校的领导一起想办法怎样将这件事对学校的影响降到最低。 陈教官点头,一行人转身,准备朝汽车的方向走去。忽然,一只黑色的皮包从后方砸到了闫主任的头上。 “姓闫的,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都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林母拿起包不停地砸到闫主任身上。 还没走的人看到这一幕,反应过来:“卧了个槽,那个小伙子说的是真的,戒网瘾体校的人真的来了。这家伙肥头大耳,眼睛冒邪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来准备找机会采访警方和林家老两口的媒体没料到会逮住传说中“戒网瘾体校”的人,兴奋了,跟闻到了腥味的鲨鱼一样,拿起摄像机对准闫主任不停地拍。 还有记者递上话筒,尖锐地问道:“请问,你们戒网瘾体校的人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查到林老实的行踪的?现在宾馆联网公安局,你们是不是公安系统里有熟人?” “请问,你们学校是不是经常体罚、电击学生,让学生生不如死,以至于林老实一听要被送回你们学校,就毫不犹豫地跳了楼?” …… 一个个犀利的问题搞得闫主任招架不住,他赶紧抬起手臂挡在面前,挡住不停闪烁的摄像机。但他挡得太晚了,记者早在第一时间就拍到了他的照片。 “开路,赶紧回车上。”闫主任明白,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不如不说。 陈教官等人立即上前,推开记者,低着头,匆匆往停车的地方而去。 但他们才走出几步,一个警察就追了上来,拦住了他们:“你们是戒网瘾体校的吧,田队说了,请你们跟我们回派出所配合做个调查。” 陈教官干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种架势,咽了咽口水,焦急地说:“这……这不关我们的事,是他自己要跳楼的。” 警察抬头看了陈教官一眼:“陈阳,我们调过酒店的监控,五楼走道上的监控显示,今早四点多的时候,你们去过林老实的房间门口。请你们三人也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陈教官傻眼了,惊慌失措地望向闫主任,焦虑地低声喊道:“闫主任……” 他们以往也是这么做的,但从未踢到铁板。因为酒店虽然有监控,但只要没出事,谁会没事干去调查监控啊,所以给了他们空子钻,不曾想,今天竟然栽了。 闫主任已经从最初的惊慌中冷静下来,镇定地看着警察,一脸无所谓地点头:“好,身正不怕影子斜,走吧,我们回去配合警方调查。” 说一千道一万,又不是他逼林老实跳的楼,警察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是这一耽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