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内中不乏有江湖经验的人,要弄死赵玉琴,又不叫赵家人疑心到他头上还真不容易。 想了一个晚上,次日他将秦师傅叫到跟前商量,秦师傅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何难,包在自己身上。元倓便让他去追赵家的船,找机会下手。秦师傅是老江湖,师门传人较多,朋友也多,此事还真要交给他才放心。 赵玉笙要跟着哥哥嫂嫂一道去怀沙,这事新昌伯府于情于理都得告诉元倓这个未婚夫一声。元倓差点没被这消息击晕。军营也不去了,气急败坏地坐上马车往赵家跑。他好不容易找回了笙妹,一心想着像年幼时候那样耳鬓厮磨时刻在一起,如今这样人就在京都他却难以看到心上人一面都叫他受不了,笙妹去了遥远的汀州,他不得发疯才怪。 不行,绝对不能让笙妹离开京都,他一定要阻止。赵家的长辈们真是太可恶了,明知道他这么紧张笙妹的安危,将她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还要重,他们竟然会让她跟着赵彦去那种偏远的地方去。 他们倒是打得好算盘,笙妹聪明有见识,当初能给身为知州的赵清溪出谋划策,遑论赵彦这个小小县令。他们就顾着替赵彦打算,却丝毫也不心疼笙妹,难道还嫌笙妹受的苦不够多吗? 定亲以来,他因为内疚一直对赵家的长辈恭恭敬敬地,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巴结讨好了,以至于赵家人忘了他的郡王身份了,看来他该在赵家人跟前逞逞威风了! 然而元倓气冲冲跑到了赵家,却被告知心上人去了丁家。虽然很失望,但正好可以无所忌惮地质问赵家长辈。赵家人显然对他的不满有所准备,老太君和崔氏还有赵彦,一起在萱瑞堂招待了他。几个人都苦着一张脸,说赵家上下没有谁愿意让赵玉笙去,无奈她自己铁了心非要去。家中本就因为常氏和赵玉琴之事深感对不住她,哪里好再压制她。 赵家人神情不似作伪,看来果真是笙妹自己要去。元倓如被冰雪,失魂落魄地走出赵家,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去信郡王府向胞兄求助?不行,胞兄能想出什么法子,无非是硬逼着笙妹改变主意,他说过不再让笙妹不开心,怎么能再逼她。去丁家,又怕自己见到笙妹会忍不住指责她太狠心。 回自己府去又不甘心,最后他只能怏怏地去了军营。找了一帮子士兵练手,打得人家叫苦连连,自己也累出一声臭汗,脸上身上也多了几处乌青。从军营回府,沐浴更衣,吃饭睡觉。明明累得要死,偏偏了无睡意。 很明显,笙妹虽然同意了婚事,可她心里对自己的恨意还是没消,并没有原谅自己。他答应要等对方完全放下心结,多久都等。可如今他终于感受到话说起来容易,真正要做到却极难。笙妹这还没走,他就已经失魂落魄了,等她离开京都一去三年五年的,漫长的日子他如何能熬得过。 元倓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再次痛恨自己的愚钝。年少时候没察觉于笙是个女子,导致他们两个分开这么多年,笙妹受尽苦楚九死一生。长大后笙妹就在自己眼前却认不出她,还丧心病狂地对其当街打骂送她进大牢。如果没有这些事,笙妹就不会对他心怀怨愤,以至于两个人都定下了亲事她还要远离京都。 一晚上折腾没睡好,次日元倓起床,顶个大黑眼圈恍恍惚惚坐了一阵,想着赵玉笙没两天就要离开京城,此后山长水阔地书信来往都不方便就生无可恋。可笙妹执意要去,自己根本没立场去阻止她。罢了,还是最后送行的时候去见她吧,不然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干出强行阻止的事来,那样只会把心上人越推越远。 “郡王爷这脸颊青了一块,嘴角也破了,今日就别去军营,在府里歇息一日吧。”吴师爷鼓足勇气劝解。元倓摇头,只管闷头大步往外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