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胆。这人肯定是有备而来,人家兴许就是针对自家的。 会是谁呢?哥哥这个父母官从不欺压百姓,夫妻两个都出身极好,不缺银子,受贿贪占之事更不可能去做。哥哥上任以来,口碑一直很好,百姓们对他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不可能因为报复去抢安哥儿,所以这抢孩子的只能是外来人。 外来人的话,哥哥嫂嫂当初在京城似乎也没得罪过什么人,赵玉笙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一种可能,心一下就揪紧了。将自己的怀疑告诉胞兄,赵彦的脸色顿时大变,显然也认同妹子的猜测。 南黎叛军之所以被打败,是因为南黎国君那边有了新昌伯和元倓率领的大齐援军,如今这些人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躲进了顺州地带潜伏起来。而新昌伯和元倓肯定不会轻易饶过他们这种形势下,安哥儿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护身符。 为了不暴露行藏,奉命来抢夺孩子的人肯定没几个,如今最当紧的是趁着他们没和其主子汇合之时抓住他们夺回孩子,不然就真的晚了。 想到这里,赵玉笙忙道:“事不宜迟,得赶紧摸清楚城内或者城郊都有哪些人家家中来了外人,查找线索!哥哥,赶紧派人分头去查,越快越好!” 赵彦点头,立马将县尉捕头他们集中拢来,分派任务。这些人都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二话不说地准备火把亲自带队去查。次日用完早膳就传来消息,说是京郊西南的米家庄有户人家前几日来了三个外地人,那些人昨日不告而别,与之一道不见了的还有其家中一直没娶妻的二儿子。 赵彦忙将那户人家的家主叫来仔细询问,赵玉笙躲在屏风后听。那叫米老蔫的农夫战战兢兢地道:“小的二儿子因为幼年时头上生疮,留了好些疤,大家便唤他米癞子。这孽障自小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田里的活计不肯干家里待不住,四处晃悠,靠着时不时地给人帮工倒也没有饿死。这孽障离家多年,前两年方回家来。 前几日家中来了三个人,领头的是个长了六根手指头的人,那孽障说是他早年的一个朋友,此番是打算组建马帮,来寻小人家那孽障了解情况的。那六指虽然模样凶恶,可出手阔绰给咱们家带了好些东西,说话也和气,小的们也就没有多想。谁知昨日那几个人不告而别,连同小人家那孽障也一并不见了人影。小人担心他们与县太爷家的小公子被抢有关,哪敢隐瞒这事。” 接下来赵彦又盘问了那老农几句,直到听到屏风后面传来赵玉笙的咳嗽声方放他回去。赵玉笙示意哥哥回家去说,兄妹两个回到家,赵彦看妹子的神色,知道她有重大发现,忙让秋山守着书房的门。 赵玉笙脸色凝重地道:“哥哥,如今可以肯定,抢走安哥儿的人就是陶季信那些人。”赵彦想起之前听父亲说过的事,道:“妹妹是因为姓米的老农提到一个面相凶恶的六指人吗?”赵玉笙点头,又道:“还有,那米癞子,应该也是我认识的人。” 笙姐儿怎么会认识县郊一个闲汉?嗯,最初来怀沙那一阵子,为了帮自己熟悉情况,笙姐儿带着苏氏跑了好些地方,兴许她那时候就知道了米家庄有这么个人。 赵彦正暗自嘀咕着,却听赵玉笙道:“哥哥,我当年没碰到爹爹的时候,曾经扮作小子跟随一个马帮混了半年左右。我年小吃得少,但手脚麻利肯吃苦,炒菜的本事又不错,马帮领头的夫妻两个倒是没嫌弃我。那时候我们马帮队伍里就有个叫米癞子的,我方才悄悄看了一下这米老头,依稀觉得当年的米癞子模样很像他。” 妹子当年竟然还有过这样的经历,赵彦很是惊讶,还没来得及细问,赵玉笙又道:“我知道六指人为何要带走米癞子了,哥哥你看。” 赵玉笙随手摊开桌上白纸,拿起笔随便画了几笔,然后指着自己所画道:“这里是怀沙西南边和汀州交界的几座山,这里这条路是通往顺州那边的。当年我们跑马帮的时候,领头的大叔曾经说过,这个地方有条近道,往南再往西绕可以到达南黎。往西再往北是一条深沟,这深沟看似是绝路,其实却有人曾经从这里跑到了西戎。” 赵彦一怔,西戎,这个国家虽然和大齐相邻,但却没有什么来往,它不像北羌时不时地侵犯大齐,但也没有和大齐走得近。南黎王叔等人如今无路可走,莫非是想跑去西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