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放下一锭二两的小元宝,转身就走了。 “哎......”年轻人半张着嘴,呐呐道:“还没请教姑娘名姓......” 石榴一时想不通,这治伤的药里怎么会有铁锈,那可是要死人的呀。见青棠已经走了,她才慌忙忙跟上去,“姑娘,咱们现在去哪儿......” 霍青棠站在鸣柳阁门前的时候,鸣柳阁的老鸨子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哎哟,这不是霍家的大姑娘吗,真是稀客!这真是喜鹊登枝,贵客临门啊,来来来,霍姑娘,里面请!” 继上一回霍青棠提鞭子大闹鸣柳阁之后,这是霍家大姑娘第二回站在这扬州城最温柔最销魂的美人乡门口。 从药铺出来,时已近午,鸣柳阁这个时候空荡荡的,夜晚笙歌的歌姬还没起床,晚间寻欢作乐的客人也还没到,这样一个姑娘站在了大门口,也是件稀奇事。 许是难得见到老鸨子亲自在门口迎客,还有这样的闺秀小姐大喇喇往鸣柳阁里跑,真是奇特极了。周围有几个姑娘都围过来,老鸨子叱道:“走走走,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这是咱们守备大人家的千金,你们瞧个屁!”然后又冲青棠笑,“今日霍大人可不在这里,不知霍大姑娘来我鸣柳阁又有何指教?” 老鸨子一双脂粉都盖不住的精明眼睛笑嘻嘻的往青棠身上打转,话说这位霍家大姑娘也不是第一次光临她的鸣柳阁,早在霍水仙还没升官只是个扬州府六品同知的时候,这位霍姑娘就单枪匹马提着一根鞭子来打闹过。霍家姑娘年纪轻轻,一身煞气倒是重,她鞭子一甩,直接就往黄莺脸上抽,还说:“你个脏女人,离我爹远一点!” 可惜那时候霍水仙和黄莺正是你侬我侬相见恨晚之时,霍青棠的鞭子不止没抽到黄莺不说,反倒是黄莺一撒娇,霍青棠还被霍水仙劈了两个耳刮子。 ‘啪、啪’两声,耳刮子落在霍青棠的小脸儿上,霍青棠双颊上都有五指印,多少人就这么看着,那位霍家姑娘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钉在黄莺身上,似要生吞了她。 霍家丫头提着鞭子,黄莺依偎在霍水仙怀里,声气细细的,“老爷,大姑娘这是做什么,她这样看人家,人家好怕啊!” 黄莺的声音脆,霍水仙刮在女儿耳边的掌风也很脆,啧啧,那一手霍水仙真是使了大力气,打得可真响啊! 此刻霍青棠迎着众人目光,她言语平静,道:“敢问柳丝丝柳姑娘在吗,我是来寻她的。” 老鸨子脸一转,又瞧到青棠身上来,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位霍家姑娘长相还是那个长相,怎么就似变了个人一般,身上那股傻不愣登的劲儿不见了,如今多瞧几眼,竟觉得这姑娘比从前多了些气度,也愈发沉稳了。 听闻霍青棠找的人是柳丝丝,老鸨子收了眼珠子,低头笑道:“霍大姑娘要见咱们丝丝啊,她在是在的,不过......” 青棠转头看了石榴一眼,石榴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道:“有劳这位妈妈寻个安静地方,我们姑娘同柳姑娘有几句话要说,说完我们就走,不会打扰柳姑娘很久的。” “瞧二位说的,莫说霍姑娘想说几句话,就是在这里说上一整夜也是使得的。”老鸨子亲自领路,“来吧,丝丝住楼上,二位这边请。” 大冬天里,柳丝丝的屋子燃了地龙,还熏着上好的沉水香,她自己坐在小桌边喝茶,后头还有两个丫头,一个给她捏腿,一个在替她捶肩。 这是扬州城最负盛名的瘦马歌姬才有的待遇,鸣柳有双绝,黄莺柳丝丝,一个擅歌,一个擅舞。黄莺的嗓子好,柳丝丝的舞姿美,如今双绝缺了一个,也就显得柳丝丝更加珍贵了。 见到霍青棠进来,柳丝丝只略微抬了抬眼皮子,“哟,这是霍姑娘来了?既然来了,那就请坐吧。” 柳丝丝的声音懒洋洋的,似见到霍青棠一点也不奇怪,青棠随遇而安,径自在小桌另一边坐下了。柳丝丝抬手,“好了,别捶了,去给霍姑娘斟茶,茶要好茶,你们不知道,咱们这位霍大姑娘的脾气不太好,茶要是难喝,当心她抽你们鞭子。” 石榴垂着头,心道,这位柳姑娘说话也忒随意了,自家姑娘还没开口,反倒先被她拿住话头戳了几下暗的。 柳丝丝明里暗里嘲笑霍青棠举动无礼自专,不想青棠好脾气,只听她道:“原本来时还担心柳姑娘难以接触,现在见了柳姑娘,方知柳姑娘是个直爽人,先前倒是青棠多心了。” 柳丝丝是见过霍青棠的,当日霍青棠提一根鞭子闯进来要打黄莺的时候,她就在门口瞧着。霍青棠来时气势汹汹,她原以为霍青棠能让黄莺吃个大亏,谁知这位霍家姑娘只是看着厉害,其实也就是个纸糊的老虎,还没扑腾几下,就折在黄莺手里了。 有丫头上了茶,又端了茶点过来,柳丝丝将茶点推到霍青棠跟前,“霍姑娘是稀客,来,这点心是我鸣柳阁招待贵客用的,尝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