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璎珞从外间望过来,她手抓着帘子,抓得紧紧的。石榴问她:“怎么了?”璎珞抿着嘴唇,最后摇摇头,“无事。” 青棠睃了璎珞一眼,又对叠翠微微笑,说:“做得好。” 离大年三十只有一两天的功夫,张氏病了。张家派人去看,霍水仙不许,只说张氏要静养。连带着张家派人接霍蝶起过府去住,霍水仙也不许。 张士洋嗅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他亲自上门,拿着霍青棠的生辰八字,欲要与妹夫讨论外甥女的婚事。 未曾想到了霍家,他还没开口,霍水仙就道:“太太这几日身体不好,不宜议亲,青棠也还小,婚嫁之事不急于一时。还请张家大舅回了关家,就说青棠与关家公子八字不合罢。” 霍水仙一口回绝了关家的亲事,张士洋是保媒拉纤的那一个,其实也就是回绝了张士洋。 张士洋并不愚蠢,他敏感意识到事情有变,他说:“听说妹妹病了,我托人从松江府购置了一些上好的血燕和鹿茸,如果妹妹用得着,我立即让人送过来。” “不必劳烦大舅哥,太太她......” 霍水仙话还没说完,外头霍青棠就推门进来了,“父亲,这是厨房新熬的血糯米粥,我见父亲生了几根白发,这粥可以养发滋补......” 霍青棠端着一个托盘迈进了霍水仙的书房,她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一旁的张士洋,张士洋也在看她。 正是晌午时分,太阳光亮,这是张士洋在受伤后第三次见到霍青棠,他其实已经对霍青棠的长相很模糊了,只依稀记得她是个很标致的丫头。 今日霍青棠站在门口,迎着光亮,他几乎可以肯定,那日与那个小辫子在一处的姑娘就是她,霍青棠。 青棠弯眉一笑,“张家舅舅也来了,不如就留下来吃午饭,今日厨房的菜色很丰盛......” 霍水仙看着自己女儿笑,那样子跟偷了蜜一样,张士洋挥手,“饭就不吃了,我是听说你母亲病了,特意来看一眼。家里绸缎庄新来了一些布料,我也要回去看看。” 青棠略微福了福,“既然张家舅舅还有要事在身,青棠也不敢阻拦舅舅,舅舅慢走。” 张士洋也笑,他看着霍青棠,说:“青棠真是长大了,一日日的,就似变了个样子,教我们这些大人都认不出来了。” 轿子停在外头,有下人来搀了张士洋出去,霍青棠将一盅热腾腾的粥放到霍水仙桌上,霍水仙的眼睛停在霍青棠脸上,青棠道:“父亲这样瞧着我做甚么?” 霍水仙说:“囡囡,爹爹过去对你疏忽了,如今你一日日长大,也陪不了爹爹几日了。” 霍水仙这么一张口,霍青棠就低了头,“父亲想说什么?” “爹爹想你留在家里,多陪陪爹爹,可好?”霍水仙似经过深思熟虑一般,张口做出安排, “如果你还想继续去书院读书的话,爹爹同你在这扬州城里另寻一家,虽不及寒山书院,但也绝差不了多少的。” “你说好不好?”霍水仙望着女儿,目光中全是柔软的期待。 霍青棠还想回苏州,她与惟玉哥哥说好了,他年后要去苏州府看她。还有,她还想亲眼看着范明瑰出嫁。 对于霍水仙的提议,霍青棠很想说不。可话在嘴边来回打转,还是说不出口。 霍水仙遭受接二连三的打击和背叛,这些都与她脱不了关系,而她也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这位爱女心切的父亲。 “老爷,太太不好啦,刚刚张家舅爷去见了太太一回,太太这会儿就不好了......” 一个婆子闯进来,霍水仙一眼扫过去,“不是说任何人都不许看太太吗?” 那婆子畏畏缩缩的,“张家......张家舅爷说,他来是老爷同意的,他说他刚从老爷那里过来,是老爷让他去瞧太太的......” “荒唐!”霍水仙拍着桌子起身。 霍青棠轻叹口气,问:“太太怎么了?” 婆子道:“太太悬梁自尽了......” 霍青棠眉眼一垂,这张士洋真是好计谋,年关的日子里死人,也亏他想得出来。 这个时候死人,一是不吉利,二是连累霍水仙,霍水仙本就死过一任妻子,如今继室也死了,还不知外头要把霍水仙说成什么样子。兴许过不了几天,扬州这位霍大人克妻的名头就出来了。 青棠眼睛一眨,不过这也要张氏真的死了才行,照她这闹法,一时半会儿怕是舍不得死。她说:“父亲去瞧瞧太太吧,莫要真的闹出人命来。” ☆、血里雪里 张氏还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