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证?我说是史纪冬特意落在你们下人手中的,好方便转移财产,是与不是?” 孟微冬手指曲着,他说:“你们手里的银子就是史纪冬的钱,他入罪大理寺,你们拿了钱好去北京城救急,可是这样?” 孟微冬话里明里暗里指着史纪冬贪污受贿,收入不明,乌衣哪里扛得过孟微冬的胡说八道,她听到心里去,更是害怕,当下就道:“不是这样的,不是的,这四十万两银子的确是我们大姑娘的私房钱,大人是不知情的,大姑娘有钱,她还有八万银子投进了关家的船厂,都是私房钱,真的。” “四十万两银子?” 孟微冬伸出手来,“钱呢?” 乌衣低着头,从荷包里摸出一沓银票来,又指着史顺,“史小管家身上还有一点。” 南济摸了摸,从史顺怀里摸出两张银票来,也是五万一张的,合计十万两。 孟微冬低着头笑,“你家姑娘倒是有本事,比她老子都有出息?” 乌衣咬着嘴,“这真的是我家姑娘的私房钱,我过去听石榴提过一嘴,她说是旧年,也就是永乐二十二年的时候,我家老爷接任应天巡抚,姑娘随老爷从扬州过来苏州,这是姑娘赚的第一笔钱,赌船。对,就是赌船,是赢来的,真的!” “石榴是?” 乌衣道:“石榴是个贪财的人,她拿了大姑娘的宝石,大姑娘的那匣子里有七八颗红蓝宝石,还有一颗火钻,都是石榴拿走了。” “那石榴在何处?” “不知道,史家没人了,大姑娘的东西都没了,那钱是我藏的,我本打算拿了钱还给大姑娘,也好同她有个交代。” 孟微冬点头,“那好,你们先在孟府里住着,钱也在我这里先放着,到时候会还给你们的。” 乌衣抿嘴,“大都督,我们还要上京的!” 孟微冬说:“不急,有机会。” 南济道:“那个叫石榴的,要不要派人去寻?” 孟微冬仰着头,外头天色有些沉,阴阴的,空气里有密密的湿气,孟微冬道:“请都察院齐大人来一趟。” 齐疏朗是今年年初才调入南京都察院的,他过去在扬州做知府,原先同扬州守备宋一清搭班子,后头宋一清寡母亡了,同知霍水仙顶了上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一拨扬州官员运气格外好,他才满了年限,这头就升入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了。 听闻孟家的帖子过来的时候,齐疏朗正在自家后院里听戏子唱戏,这戏子叫温黛青,过去在北京城唱戏,后头说是得罪了众多官僚权贵,不得已才南下。 温黛青皮肤雪白,身姿纤瘦,走起路来确有那娉娉袅袅的风姿,齐疏朗过去,手往男人的小腰上一掐,温黛青扭头在齐疏朗的嘴唇上舔了一下,齐疏朗笑,“骚.货。” 两人正在后园子里嬉戏,孟府的请柬就送来了,齐疏朗道:“孟家?” 温黛青凑上去,“哪个孟家?” 齐疏朗哼道:“还有哪个孟家,孟微冬平日都不正眼瞧咱们这些人一下,今日怎么送了请柬过来了?” 温黛青摸齐疏朗的背,“您只管赴宴就是了,指不定是好事呢。” 齐疏朗将温黛青的脸儿一捏,“说的是。” 夜间,孟府后园里,丫鬟领着齐疏朗往湖心亭上走,一路过来,齐疏朗只觉得孟家财大气粗,这头弯弯绕绕进了后园子,更是惊叹,相传孟家后院比得上江南半面春.色,果真名不虚传。 亭中有一人,齐疏朗弯腰就拜,“下官参见......” 孟微冬笑,“齐大人,不必客气,坐。” 桌上并没有甚么菜肴,齐疏朗瞧了一眼,心里明白过来了,孟微冬这是借着宴请吃饭的由头,有话要说。 齐疏朗道:“不知道大都督有何吩咐?” 孟微冬坐下,指着一张椅子,“齐大人,请坐。” 桌上只得清茶两杯,点心一盘,齐疏朗端起茶杯,孟微冬道:“听说齐大人是从扬州府调上来的?” “回大都督,下官过去是扬州知府。” 孟微冬点头,“那齐大人与霍大人是同僚咯?” 齐疏朗点头,“是的,下官与霍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