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春道:“你要去给孟微冬当影子了?” 伊龄贺摇头,“别说这个了,等咱们找到虎符,就回辽东去。到时候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人知道她是孟微冬的遗孀,到了辽东,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你是这么想,人家愿意吗?万一到了辽东,你又要娶她做妻子,人家大概就想回来了。”媚春碎碎念,伊龄贺手里一个石子丢出去,“谁?” 草丛里有人,并且已经跟了许久,伊龄贺石子丢过去,一个中年男人从草堆里站出来,“你是谁?” 媚春刀尖抵在那人咽喉,“哪来的大汉,想打劫啊?” 那人道:“我找孟......孟夫人,我有事,有事要......” 来人是阿牛,他不知从哪儿跟上来的,见了霍青棠,他就从怀里摸出一方衣角,“夫......夫人,这......这是......” 青棠瞥见那件天水碧的锦袍,心就动了动,“哪找到的?” 阿牛说:“那晚上夫人走了以后,我与几个弟兄又去捞了一回,但不是夫人指着的西北方向,是东北角。没错,是东北方,咱们捞了这衣角出来。” 青棠点头,她从怀里摸出一包金叶子,“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这一点意思,大哥先拿去用,尾下我日后再补上。” 伊龄贺从怀里摸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喏,拿去吧。” 阿牛收了钱,嘴巴动了动,青棠道:“有话要讲?什么事,说吧。” “夫人,那个,你们搜的方向不对,不应往西边,照着这衣裳的挂角,应该往东去。” 媚春抱臂,“往东?山东,河南?” 阿牛摇头,“错了,往东飘的话是海,若是在海边被人救了,很有可能就在江浙这一带,夫人应该往沿海的地方寻。” 密云一手掌打在树上,摇下来好多树叶子,“妈的,又被烈日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见有读者说,大都督死了,叫我去殉葬的。 呃......姑娘们,别激动啊...... 我一定好好做人,好好写,争取合理一些。相信我...... ☆、三生浮沉 自进了湖南边界, 密云就与青棠寸步不离, 问她缘由,她说此地民风彪悍, 小心为上。几人船入洞庭,上君山。 今日已经是孟微冬失踪后的第三十五天,青棠在水边坐着, 媚春捧来一盏莲灯, “来吧,写几个字在上头,会应验的。” 青棠穿一身素白的云锦, 唯腰间有繁复绣花,她推开灯盏,起身站起来了。 密云搂着胳膊,瞧她, “夫人心里难受,你这是什么意思,头七到了?” 媚春捧着莲花灯, 她撇撇嘴,“我可没诅咒孟微冬去死, 他本身就......”媚春话锋一转,“放灯还能许愿, 她写上甚么愿望也是一样的,可以祈求姓孟的早点回来呀。” 密云在媚春身边坐下了,两女对视一眼, 媚春道:“孟微冬讨人厌不假,可我们与霍姑娘是朋友,我们既然与霍姑娘是朋友,又怎么会希望朋友心里难受。” 密云接过莲花灯,灯是纸做的,下头一层又另外铺了油纸,她抬手,“有笔吗?”媚春从身后摸出一支小毫来,“来来来,都准备好了。” “愿......” 才写了一个‘愿’字,密云就停住了,媚春凑过去,“怎么不写了?” “愿我夫君长生,愿我夫妻长守,愿你我情浓长寿。”落款,“霍。” 密云瞧媚春,“夫人闺名叫什么?” 媚春瞧上头的字,她咳一咳,“这是......你写的?” 密云将笔推给媚春,“你把夫人的名字写出来,写出来才灵验。” ‘青棠’二字刚落笔,青棠就过来了,“别坐了,都起身,咱们进城。” 媚春背着身子,将灯抛给密云,密云手胡乱一挥,莲花灯飘水里去了。匆忙之中,灯上蜡烛都没点,青棠瞟了一眼河里的灯,转身走了。二人互相埋怨,“都怪你”,一个说,“急什么,我还没燃灯呢。”青棠声音远远飘来,“灯是会沉的,点了蜡,沉得更快。” 伊龄贺已经骑在马上,惊寒通体深黑,一对眼珠子在暗夜里亮晶晶的,密云道:“城门都关了,怎么进城?” 青棠翻身上马,“坐船进去,这儿临江,水路发达。” 四人找了两艘木船,又付了银子,船家驾轻就熟,撑杆往内城走,青棠与伊龄贺在前头船上,船家道:“如今城里没空地方住了,这些日子是英雄会,人多,马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