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 “咳咳”,青棠清了清嗓子,“伊龄贺哪里去了?” “他和顾家那位去看船了,寒山寺后头的第一批船不知怎么的,刚下水就坏了,他们一起去的。” 霍青棠眼珠子动了动,没有说话。 “你说孟微冬怎么那么能干,连皇帝都毒死了?” 媚春揪着辫子,“就那孔雀胆吧,上回他就宝贝的跟甚么一样,原来是给皇帝老儿吃的。” 青棠撩开眼皮子,“丹药恐怕是在蟾宫炼的,那炼丹的术士也很危险。” “没有啊,蟾宫好的很,生意比以前更兴隆,不见衰败。 青棠起身,“不该如此,蟾宫就是靠着孟微冬的,孟家倒台了,蟾宫靠着谁去?” “孟微冬家里被没收的产业也不彻底,前几日我还听人说,紫金山下有一大片山头,过去都不知道是谁的。后头有人说是孟微冬的,但抄家的时候,没找到地契,如今还是无主之地呢。” 媚春勾着头,“我干爷爷说了,有人追求财富或者地位,有人追求尊贵或者福气,像孟微冬这种短命鬼,不知道他追求甚么。” ☆、十月 洪熙帝薨逝后, 民间禁婚丧嫁娶三月, 为皇帝节哀。 飘过了九月花香,洪熙元年的十月悄无声息来临了。 敏敏来了信, 说范明瑰有孕,问伊龄贺要不要去瞧瞧他外甥的孩子,等来年春日, 就该生产了。若是今年秋天出发, 还能赶上河水结冰前到达京城。 霍青棠这些日子都在忙关家船厂的事情,关家自己的木材不够,造不出来几条船, 又过几天,关叶锦便提出要去买一些濒临退役的黃船。尤其是南京兵部的黃船,行速很快,教人眼馋。 青棠同伊龄贺说过几回, 媚春持反对意见,“他说买就买?他以为南京兵部的大门朝他家开,不知天高地厚!” 的确, 兵部黃船退役,有些会弃用, 剩下的木板会择良而用,有一些直接去了工部, 物尽其能,运载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商品。 霍青棠总之不表态,伊龄贺道:“他是难以为继, 船厂消耗太大,材料折损多,确实不如买成品来得轻松。” 林媚春撑着脑袋,“关叶锦脑子都不清楚了,他以为孟微冬还在,还能弄点甚么出来?我跟你说......” 说着,伊龄贺就道:“行了,朝代都换了好几遍,气节都过了好几个,不要老是揪着旧话说。敏敏那里,你就说咱们今年不去了,明年有机会的话,咱们再去瞧瞧。” 青棠拢了拢裙子,外头说:“少主,霍姑娘的家人过来了。” 黄莺哭哭啼啼的,她脸上眼泪都还没干,见了霍青棠,就要下跪。青棠忙去拦她,“怎么了?” “大姑娘,大姑娘不好啦......蝶起被人抱走了,蝶起被人抱走了......” 黄莺带着哭腔,说话也不甚清楚,“三日前,老爷说写信给大姑娘,让大姑娘回家住几日,后头太太说她反正是要来南京一趟的,不如就带着蝶起出门,再一道请大姑娘回家。出事了,接着就出事了,出门的时候,太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再回头,蝶起就不见了......” 媚春皱着眉头,“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你们都不知道?” “太太发了病,当时就要掐死我,说是我干的好事,还说霍谦克了她儿子......我的天呐,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说了假话,天打五雷轰!” “我就是这么同太太说的,说我不知道蝶起去哪儿了,她不信,嚷着要送我去见官!天可怜见啊,我的姑娘,你说我害他的儿子做甚么......” 青棠道:“父亲呢?” 黄莺抹眼泪,“老爷去了下头仓房,下头也不安稳,不知怎么了,老爷这回上任后,处处都不安稳,一时是下头县衙仓库丢东西,或是军粮发霉。有时候是官船运到扬州码头的盐缺斤少两,根本无法入库......这回就更稀奇了,有人给老爷报信,说让他走着瞧。大姑娘,你说这都甚么乱七八糟的,咱们家这是怎么了,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