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摇摇头:“府里的下人们都在说。” “虽然爹爹要娶二房,但爹爹心里最看重的是你娘,知道了吗。”孟候说道。 “哼。”孟婉撇开脸,瘪嘴说道:“爹爹要是最看重娘亲,就不会让娘亲伤心了。” 孟婉从孟候怀里挣脱落下来,站在他面前,两手插起了小腰,怒然道:“我是不会让你欺负娘亲的。” 孟候一愣,看着孟婉坚毅的小脸,眼中尽是敌意,不曾想女儿竟如此不愿他娶二房,无奈唤了一声:“婉婉……” 孟婉却狠狠朝地跺了一脚,转身跑去,步伐哒哒的,背影尽是坚毅。 什么最看重娘亲,如果看重就不会让她最后因抑郁而病死,那个许氏不是什么好人,在娘亲的药里下手段,父亲根本就没保护好娘亲。 前世孟婉对父亲失望透顶,嫁给纪世子后,不再走往孟候府,娘亲死后,她便对侯府再无留恋。 又怎知,父亲暗中支持纪世子篡位,谋杀太子,篡改遗诏,最后纪世子楚修登帝,却被楚修反咬,以谋逆之名将孟家一族押下大牢。 待孟婉去到幽黑杂乱的牢房中时,父亲已是伤痕累累,直到最后,他心里念的仍旧是许氏为他生的那儿子的性命。 孟婉笑了,看着父亲的苦苦哀求,念在父女之情上,她只好去求楚修放过孟家。 却遭楚修摁于床榻之上几番欺|辱,终于九月秋旬,世族孟家全斩首于法场之上,她也逃不过一杯鸩酒。 往事浮上心头,孟婉不禁红了眼眸,泪水溢出眼眸,她抬手抹去,却脚下不利索绊到石板,扑摔在了地上。 便趴在地上哭了一小会后,自个踉跄地站起来,张乳娘越过东厢房的转角,正巧瞧见了暗自抹眼泪的孟婉。 “我的小姐哟,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受委屈了?” 孟婉瞧了眼张乳娘,踢踢害她摔倒的石板,嗫嚅道:“我没事儿。” 她绕过乳娘走开去,张乳娘连忙唤她几声。 孟婉回道:“我自己去玩,乳娘你就别管我了。” 说完,孟婉小小的身子消失在转角里,张乳娘耸了下肩,瞧一眼那块石板。 孟婉低落着情绪,沿路走到廊道里,就见着侯府的管家步伐微快的走来,似乎有什么事。 孟婉小手扶着梁柱,虽然她人矮又小,居然管家没瞧见她,越过柱子走过去。 啧,真瞎…… 走远了,管家撞见张乳娘,他便问道:“小姐呢,纪王府世子来了。” 隔得远的孟婉听见这话,缩了缩脖子,纪世子来干嘛?莫非是生辰宴她没去,找她算账呢。 孟婉慌忙偷摸着走到厅堂前,小脑袋从门框探出半个来偷看。 侯府厅堂内,香几上摆嵌着雀梅藤盆景,两边的黄花梨木桌椅上,坐着的果然是楚修。 他面容清冷,一袭玄衫外搭白袍,身后站着一王府家丁,桌上斟好的茶水,楚修丝毫未动,等待着人来。 孟婉收回脑袋,紧了眉头思索着,此刻管家正在满府找她吧,可想来这位纪世子来者不善,惹不起,躲得起,她迈开步伐往回跑。 厅门外细微急促的步伐声,楚修转头望去,下意识扬了下眉稍。 此刻孟婉跑回东厢房去,趁着下人们没瞧见,进了宋氏房里去,宋氏正在床榻上安睡着,孟婉便一股脑地钻进了柜子里藏去。 孟侯爷听见纪世子登门看望婉婉,吩咐人去寻,奈何找了几个来回,却不见人影。 张乳娘纳闷了,明明才见着小姐,一会功夫就不见了,偌大一个候府,怕是躲哪玩去了。 可厅堂里,纪世子还在等着呢,孟候便赶了去。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