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杏树,心下恼怒道:谁提点她了!是嘲讽还是提点心下没点数么? 原本是想踢下树干出气,哪里想盛怒之下未控制好力道,一脚踢出那棵杏树只是树梢轻微晃动了两下,半点无损,倒是他足上袭来剧痛,一时倒吸了一口气。 “嘶——” 身为风流倜傥的郎君,即便周围无人,他也做不出抱足乱跳的不堪之举,一时僵在原地,只觉痛意从脚趾骨开始绵延而上,连着周身骨头都痛起来。 石青原因他这会儿心情不佳,很识趣儿的未跟太紧,却不料自家一向很稳得住的郎君,今次竟被元家大姑娘气到失去理智,做出那般失智之举,想要阻止时已来不及,眼睁睁看着自家郎君自伤。 石青眼睛一闭,心道坏矣。 再睁眼时,自家郎君已僵在那处,身体绷得直直的。 顾不得其他,石青忙上前,伸手要扶,又迟疑地顿住,实是三郎并不喜旁人胡乱碰他。 只得关切地问道:“郎君?” 谢砚闭了闭眼,吸着气咬牙道:“回府!” 石青忙扶了他,避开人上了自家马车,驱车回谢府。 谢砚坐在马车上气恨不已,一面恨元妤狡诈,口中半句真话也无,一面气自己竟被一女郎气到失去理智,实是不争气。 马车外驾车的石青也有些郁郁。 心下想着,今后若自家郎君再同元家大姑娘私下见面,他必须得打起精神,看顾好了自家郎君。 那元家大姑娘,实在过于邪门儿,每次都能气得自家郎君变脸。 除此之外,也甚是不解。他跟在自家郎君身侧也有十余年,见过的爱慕自家郎君的女郎不知凡几,还没有如元大姑娘这般态度奇怪的。 之前的那些女郎,哪个在自家郎君面前不是粉面俏脸,软语相应的,唯有元大姑娘是个例外,每次都能把自家郎君气失智。 石青心下嘀咕着,手上半分未耽搁,快速驾车回府,寻来医师给谢砚看伤。 谢家主仆离开不过须臾,藏在暗处的明芷明若便走了出来。 明芷捧着自家女郎的手,看着手上的伤满脸心疼,不赞同地道:“姑娘也太乱来了些。” 明若为元妤整理着发丝和衣衫,附和着明芷的话,“就是,这要是摔下来可怎么办?谢三郎也太过分了,枉外界还传他君子风度,称他是谪仙般的人物呢。” 元妤不知在想什么,对她二人的话并未往心里去,听她二人抱怨完方道:“我无碍的,你二人在暗处,可知道三郎几时到的?” 明芷回道:“许久前便到了,只他们主仆离得远,应未听到姑娘和孟家郎君的对话。” 元妤点点头,而后淡然笑道:“听未听到也没差了。” 反正是把他惹毛了。 惹毛了没得哄,怎么办呢? 元妤想了想,忽而笑了。 没法子就赖吧。 第12章 杏林诗会第二日,长安城里掀起一波传言,言杏林诗会当日,元府大姑娘元妤曾与谢三郎在林中私会。 话儿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不过半日便沸沸扬扬传开。 长安城里多数贵女闺秀都不愿相信。 谢砚是谁?在长安城众女郎心中,那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物,挂在浮云之上,遥盼不可及。 虽众多女郎都爱慕着也期盼能与之结合,但心底深处也晓得那是基本不能实现的奢望。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心底爱慕谢三郎的女郎,在到了年龄后,还是遵从父母安排,嫁给他人的? 平日里偶然遇到谢三郎,能得他顾盼一眼,便足够叫女郎捧心悸动不已,若再得他清浅朗润的一笑,便能叫女郎为他痴狂。 但谢砚成名几载以来,从未近过谁家女郎。 这般清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