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良久,谢砚冷哼一声,松开紧握的拳头,招呼石青,“回城。” 石青沉默着牵来两匹马,二人翻身上马,直奔城中而去。 谢砚骑在马背之上,瞳仁漆黑炯亮。 他谢砚长这么大,还未在什么博弈中输过。 孟潮生…… 谢砚握紧缰绳,双腿用力夹了马腹,大喝一声,“驾!” 三月二十,淮河水患贪污案涉案官员押解至长安,当日便被推到午门问斩。 至此牵扯近两月的淮河水患贪污案正式落下帷幕,各方各有得失。 丰庆帝为尽早消除此案在朝野中的影响,将四月中旬的殿试提前至三月二十八。 时隔三年,又一届春试已经开始,礼部试士二月已毕,现淮河水患贪污案亦落下帷幕,殿试成为朝野关注的重点。 不知今年又会出现怎样惊才艳艳的人物。 而在殿试之前,各方势力私下动作不断,均在渗透有前途的学子。 江月楼,临江而建,夜晚明月临空亦落江河上,此时点燃灯火,光景分外美好。 玄字包间,孟潮生做东,宴请试士中部分寒门子弟,一眼扫过约有十几人。 这些人里大多数都是有望在殿试中取得好名次,甚至进入一二甲的人。 大殷朝开国皇帝并非出身寒门,却对寒门子弟分外看重,开国之初便有革新之举,颁下士族子弟需与寒门子弟一同考科举再入朝为官的旨意,打破前朝世家大族垄断朝堂的局面。 但因前朝世家大族根基太深,此令实施过程中困难重重,寒门子弟入朝为官比之女子入朝为官未轻松到哪里去,甚至还比不得女子入朝的,毕竟出身决定教育资源本身,庶民百姓供一个儿子入学已是不易,又有几人愿意供女儿入学的?如今学院读书的女子多是贵女,能考入朝堂为官的女子出身、学识均是不差的。 有上位者推动,此令实施至今才初见成果。如今朝中已不是世家大族的天下,寒门出身的官员占了小一半。因而争权夺势已不能忽视寒门子弟的地位,必须拉拢他们。 孟潮生附庸于窦庸,此次便是应窦庸之命与这些寒门子弟交好。 他便是寒门出身之人,且是在上一届科举中得到一甲榜眼之位是寒门子弟,在庶民百姓心中颇得追捧,寒门学子亦多以他为榜样为荣,由他来拉拢寒门子弟再合适不过。 孟潮生举杯道:“在下与诸君均是寒门出身,此次设宴不为其他,只为这同根之谊,孟某期待诸君可在殿试之上大放异彩,扬我寒门子弟声望。” 孟潮生姿态放得很低,并不为自己身上的五品官职而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反是将身份压得与在座之人在同等位置上,轻而易举拉近彼此关系。 而近些年寒门子弟哪有人未受过士族中人白眼?为科举而寒窗苦读,不止是为权势地位,更为挣得一口气。 孟潮生的话很好地扣在了他们的心弦之上,众人不由出声相喝。 满饮一杯之后,孟潮生将目光落在身侧之人身上,目光温和,言语之中颇有看好之意,道:“听闻孙郎君才学颇高,此次殿试当在一甲之列,提前祝贺孙郎君了。” 被孟潮生称为孙郎君的男子年不及弱冠,身穿灰色布衣,斯斯文文,眼中却露出几分恃才傲物的神色,颇为高傲。 孙韬拱了拱手,脸上并未露笑意,只道:“殿试我必会尽我所能,谢过孟大人。” 孟潮生笑笑,并不在意他的冷淡,道一句:“在此没有孟大人,只有孟家大郎而已,诸位尽可称我一声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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