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沸反盈天的状况。 先同情一把谢三郎。 这日,谢砚下朝看见神情淡漠的孟潮生想起元妤来,偏头问石青,道:“元氏阿妤这几日没再有东西送进府?” 石青低头回道:“没有。” 谢砚蹙眉,又看了眼逐渐远去的孟潮生,不知元妤又在搞什么鬼。 什么动静都没有,可不像她的作风。 “找人盯着元氏阿妤。” “是。”石青领了命,抿唇,觉得自家郎君真的太不实诚了。 明明就在意元府大姑娘,偏拿出一副不愿意理人的模样。 人家不来招惹他了,他还得派人去盯着,好似生怕人跑了似的。 石青没注意,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学会腹诽主子了。 走出宫外,谢砚上了马车,石青驾着车从常走的那条街路回谢府。 马车行得平稳,虽微有晃感倒也不妨事。谢砚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思量朝堂上的事儿。 没多久马车便行驶进闹区,周围都是日常摆摊开店来来往往买东西的百姓,声音虽嘈杂喧闹,但却是世间百姓最寻常的日常,并不惹人厌烦或过多注目。 有一刹,忽闻街上百姓诧异的惊呼声。 “喔……” 马车也随之猛然停下。 谢砚身子随着晃了一晃方稳住。 思绪被打断,他微微凝眉,问车外石青,道:“生了何事?” 石青张着嘴看着前面街道酒楼的景象,吃惊地回不过神,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复谢砚。 他合上嘴巴,咽了咽喉咙,结巴道:“郎、郎君……” 谢砚没听到他回话,倒是听到了外头百姓不可思议的赞叹声。 “这谁做的……” “这么大胆……” “冲着谢家三郎去的,不知是谁家女郎……” 谢砚模模糊糊听了几句,再加上石青的反应,心底猛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且第一时间想到了这几日格外安分的元妤。 下一瞬,谢砚猛地掀开了车帘。 只见眼前街道中的酒楼茶肆、衣铺果子店之上,不知何时垂下一条条红绸制成的竖幅,二楼的店外还挂上了红红的灯笼。在街道两旁,连成红彤彤的一片。 夸张的是街道上还铺了满地的桃花花瓣,还有零星的花瓣未曾落地,在空中飘舞。 可想这些东西在同时垂落下来时是何等景象。 而每一盏灯笼、每一条红绸之上都用毛笔书写着大字。 谢砚看见邻近的竖幅上。 右边书着:海上月是天上月。 左边书着:眼前人是心上人。 再往后的有: 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相离。 ……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 每一条红绸上都书写着不同的表情意的话,连绵望不到头。 红灯笼上则写着:妾心悦者,谢家三郎也。 笔迹铿锵有力,仿若掷地有声。 同一句话,两排灯笼,整齐划一连成了片。 街上、茶肆店铺的人全都被引了出来,仰头念着红绸上的情话,赞叹不止,议论纷纷。 “包下一整条街表情谢三郎,好大的手笔!” “是好大的勇气!不知出自哪家女郎之手,我若是谢三郎,单凭这一出,也要接了女郎入府!” “古往今来第一人也……” “最风流者,果然非谢家三郎莫属!” 一句句,一声声,由远及近传入谢砚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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