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宠了个没心肝的

第22节


不曾,只要他想,连推开她的动作都不需要,微微后退一步,便可远离她。

    元妤侧脸贴着他,眼里晶亮的光敛起,一分脆弱九分空洞的情绪铺满眼底,她目光望着铺着红锦镶金丝云纹桌布的圆桌上的红烛,盯着那摇曳闪动的烛光,轻声道:“妾不求妻位,只要在三郎身边就好,三郎若是为难,妾位阿妤也可不要,只要三郎心中给妾留下一席之地,妾愿终身不嫁,只守着三郎。”

    谢砚猛地伸手搂着她仅着寸缕的细腰,将纤柔娇弱的人儿扣进怀中。

    他抱着她,嗅着她满身馨香的味道,感受她肢体的纤柔温软。

    低头,薄唇忍不住在她发顶轻触,轻得元妤都感觉不到。

    是欲\望还是别的情愫,他自己都分不清。

    他信她所言不假,她怕确实甘愿无名无分跟着他。

    但因何?

    “因何是我?孟潮生可是愿以妻位聘你。”

    因何宁愿无名无分跟着他,也不愿去做前程似锦的孟潮生的妻?

    纵然他不愿承认,但相比他,孟潮生怕是对她真情更深。

    “元氏阿妤,不要言你对我深情已种,你知道我不会信的。”

    第22章

    元妤在他怀里沉默许久,久到谢砚微烫的心又逐渐冷了下来。

    元氏阿妤!你对我之心不过如此!

    纵然愿意为他之妾,将声名清白全部交付于他,对他之心却也不过尔尔!

    连句真话都不愿对他吐露。

    他连她对自己并不是真心爱慕的事都认了啊!

    失望、不甘、难堪、恼怒……种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卷上心头。

    谢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不叫自己去掐住元妤那修长白皙的颈子。

    环在她腰间的手攥紧又松开,手臂缓缓松了力道,就要推开她。

    元妤似若有所察,在他推开她之前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自己更亲密地送进他怀里。

    谢砚动作因此顿了下来。

    元妤贴靠在他怀里,以额蹭了蹭他胸口,好似要蹭掉心里的犹豫与顾忌,蹭了两蹭之后方老实下来,非常乖地贴在他怀里,轻声道:“我曾做了个梦。”

    谢砚眉心微凝,低头看她,却只能看到她黑色发顶,看不清她眉眼情绪,一时竟不知她说的曾做了个梦是真的,还是又一个拿来搪塞他的借口。

    元妤好似也不求他会相信,口吻平淡地概括那个梦境,道:“梦中我常年待在一个小院里,无亲无故亦无友,身边陪着我的只有明芷和明若。我不能出门,无心嫁人,身子凌弱,长年与汤药为伍,梦中我不过活到了十八岁。”

    元妤说话的口吻越来越淡,最后淡的好似她人已不在这里,回到了那个梦中。

    谢砚下意识揽紧她,一方面觉得她说得梦很荒谬,她怎么会无亲无故地待在一个小院里,长安城中谁人不知元侍郎极其宠爱嫡长女,连其夫人在府中的话语权都没有嫡长女元妤重。

    可一方面又被她的话牵动心神,特别是她说自己梦中不过活到了十八岁,那平淡到好似随时会从世上消失的语气,叫他心头抑制不住地生出些许怜惜。

    元妤接着道:“梦中那几年,我在小院里听到的最多的外面事,便是关于三郎的。”

    “我的?”谢砚惊奇,低声反问。

    元妤点头,又依赖地蹭了他胸口一下,双手扣紧他腰后的衣襟,紧紧攥着,道:“梦中三郎十分了得呢。”语气竟带上了些许真心的敬服和喜悦。

    谢砚低低笑出声,手很自然地顺着她柔滑的长发摸了摸她的头,道:“如何了得?”两人间竟是难得地多了一分缱绻的气氛。

    元妤也笑了,抱着他的腰,道:“十分了得,了得到三郎是阿妤在这世上唯一能倚靠的人了。”

    谢砚沉默了下来。

    他不知元妤的话有几分真假,也不知那个梦她是不是真的梦到了。就算是真的,他也感觉得到她并没有将那个梦里全部的事都告诉他,充其量只说了个表面。

    不然,又怎会有人因为那样虚无缥缈的一个梦而搭上自己的终生。

    但他也深知,今日元妤能跟他说这么多,已是极限。

    他再问怕也问不出什么。

    他无声叹息了一记,一手揽着她,一手撩了衣袍坐到了床榻上,带着她靠到床头,叫她依偎在自己怀里。

    谢砚抱着她,道:“便这样吧。”便当她是因一场梦而痴缠上他,真真假假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元妤贴在他胸口,感受他揽在自己腰间掌心微烫的温度,和他身上温和的气息,知道这个男人已为她妥协,甚至……心动。

    她伸手抱紧他,放任自己在他怀里闭上眼,倚靠他。

    这一刻,她不愿做出什么打破这难有的静谧心安的氛围。

    红烛火光摇摇曳曳燃了一宿,屋内的人一夜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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