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伸手掀了侧壁窗口的帘子,躲猫猫般睁着含水的眸子对着里头毫无防备的人道:“三郎!”纵然她声音清脆,面若桃花,也惊得谢砚一哆嗦。 窗边的元妤却得意欢喜地道:“妾就知道是你!” 看着车窗外元妤那张好似被放大的红扑扑尽是欢喜的脸,?谢砚的俊脸幽幽地黑了。 黑如锅底! 他就搞不清了,元氏这女郎做事怎就这么不按正常路子走!他靠在车壁上,肃着脸等她从车门爬进来,她偏从车窗先给你来了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平时元妤便不怕谢砚黑脸,更何况是现在已有两分醉的人,哪儿还懂看什么脸色。 此时还扒着窗口对谢砚笑,道:“三郎是和温二郎君一道来的么?是来接妾的么?” 谢砚黑着脸,不想理她。但他不回她,她便扒在窗口眼巴巴望他,还时不时地无辜眨眼,似是在问他为何不理她。 谢砚黑着脸和她对视了半天,终是败下阵来,揉着额角蹦起的青筋咬牙道:“上车!” 元妤嘻嘻一笑,放下窗帘子,转而就着明芷明若的手往车上爬,等上了车掀了帘子,也不看谢砚是何姿势,猛地便朝谢砚扑过去,欢实唤道:“三郎!” 车外石青和明芷明若只听“哐当”一道肉体砸到车壁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车内传来的郎君忍痛的吸气声。虽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光景,也想象得到被扑的郎君该是如何得惨烈。 明芷明若还好,总归痛的不会是她们姑娘。 石青就没忍住闭了闭眼,替自己郎君肉痛。 车内传来女郎欢喜的说话声:“三郎……”女郎声音似含着蜜,尾音转了能有三转,方道:“三郎能来接我,妾着实欢喜呢。”许是在外面吹了风的缘故,明显能听出女郎又醉了几分,话里的自称都变了又变。 车外三人就听车内良久才传出郎君吸气咬牙的声音。 “你给我下去!坐好!” 车内,元妤趴在谢砚怀里,眼巴巴地瞅他,脸儿酡红,眸儿里溢满水汽。 那个惹人怜爱哟。 谢砚真是:“……” 他忍了又忍,吸了口气又吸一口气,方把心中怒火压下,硬撑下腰背后传来的痛意,咬着牙抱着怀里死趴在他身上的元妤坐了起来。 元妤便又欢喜起来,在他怀里乱蹭,边蹭边问:“三郎怎地来了?” 谢砚心中没好气地想,你不是知道我是同温仲熙一道来的么? 说起来也是巧的。 他今儿吩咐完石青去查孟潮生后,便问了她在做什么。 听说还真带了丫鬟去街上四处晃悠,无语了几分却也没派人拦着或叫回。正巧温仲熙上门,便把她放之一边了。 却没想没多久,她竟然和温仲熙妹妹混到了一处,还把人灌醉了! 听着温芊芊身边丫鬟找来谢府时重复的她们二人那番精彩的对话,谢砚当时便恨不得把人抓回来掐半死。 在温仲熙出口邀他同来时,他便没拒绝。 他和元妤的事,且不论是否骗过了长安百姓和其他盯着谢府的人,自始至终他便没想过能骗得住身边亲近的人。 他的二哥、温仲熙、甚至是五皇子,这些都是和他交情十分之深,对他有十足了解的人。 只要细细思量,便知元妤当初在闹街上说的那番话漏洞百出。 连温芊芊都能瞧出端倪,又怎么会骗得住他们。 温仲熙今日登门,不无探以虚实的目的。 只这些人都是与他交情最深,值得信赖的人。他当初不曾怕被全长安百姓知道此事,今日自更不怕被他们知道。 所以在温仲熙试探他时,他并未做何遮掩。 只是没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