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元馨从未看到她如此反常过,瑟缩着问了一句,“你是怎么了?” 元江见她脸色苍白,却死死盯着唱卖台上的血玉蝉扳指,想到什么,脸色一变问道:“莫非那是……” 元妤却猛然软了身子,苍白虚弱地软倒在椅子里,拦住了元江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对元江道:“没什么爹,女儿只是突然身体不舒服……” 她神情虚弱地软在椅子里,长袖中的手却死死扒在椅子边缘处,除了明芷明若,没人察觉她紧紧绷着的身躯,更没人知道她是耗费了多大的心志和精力压住了满腔的血恨之意。 说她强压住一口心头血未吐出都毫不过分。 商会会长介绍那三只血玉蝉扳指道:“此三只血玉蝉扳指是日前有人送到我商会来的,只言想给这三只血玉蝉扳指找个想收藏它们的主人家,对它的来历却半分未提,商会已经鉴定过,此三只血玉蝉扳指是由千年血玉打造而成……此三只血玉蝉扳指不单卖,起叫价两万两……” “两万三千两……” “两万五千两……” “我出两万八千两……” 在一片唱价声中,元妤脸色一直平静而苍白,细看的人会发现她的目光虽仍看着那在唱卖台上受众人瞩目的血玉蝉扳指,焦点却已恍惚。 血玉蝉、血玉蝉,蝉鸣声声泣血泪。 “季家通敌叛国,现叛全府斩立决!” “斩!” 她恍惚似看到当年季家被一旨下狱,她的祖父、爹娘、三位哥哥在一声令下后,被斩首示众、血渐三尺的场面! “大哥,你在看谁家女郎送的荷包?我要有嫂嫂了吗?” 大哥季元初虽有被她撞破的尴尬,却自幼都未对她恼过,当下也是。只收了荷包不给她看,伸手摸她头道:“阿姝不要跟爹娘说,下次大哥回来给你带礼物。” 她转了眼珠儿道:“那我要未来嫂嫂送的!” 她的大哥哥才高八斗,为人温文尔雅,生得芝兰玉树,却受平白之冤,死在砍刀之下。 “阿姝,你看二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呀,哪里来的老鼠!” 季元禹生气,道:“你仔细看看,这不是一般的老鼠,是腮鼠,你看多可爱,给你养着玩好不好?” 她的二哥哥,生性善良,与人为善,最是疼她。却连喜欢的女郎还不曾有,便懵然地被推上了断头台。 她的三哥哥季元尧,“阿姝,你又调皮了,昨日教你的琴曲可是会弹了?弹一次给三哥听听……” 元妤盯着那三只血玉蝉扳指,脑海里飘过的一帧帧全是和三位哥哥相处的日常,心中有血泪却只能生生往肚子里咽。 三只血玉蝉扳指已唱价到四万两。 元江看了眼明显悲痛欲绝却在强自忍耐的元妤,欲抬手唱价,将那三只血玉蝉扳指买下,却被元妤按下了。 元妤没看元江,只盯着台上的血玉蝉扳指道:“爹爹不必费心,女儿想要的自己会拿到。” 四万两银子不是最终价,元江虽是礼部侍郎,却也没多少俸禄,硬要买下那三只血玉蝉扳指怕要搬空宅底。 况这三只血玉蝉扳指因何出现在这里,又是谁送来的,背后是不是有别的目的她一概不知,一切还需小心为上,万一背后人是发现了什么,故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