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在想什么,只道:“给我上药吧。” 明芷给元妤上药。 明若拿着帕子给元妤擦拭脸上的虚汗。 三公主那一鞭子力道很重,鞭子上还嵌着菱形钉,皮开肉绽自然是疼的,她们姑娘又不似她们自幼习武,皮糙肉厚耐得住疼,能忍这么长时间一声不吭,她瞧着都心疼。 她不喜看到她们姑娘这么作践自己。 明若是个有心思就藏不住的,擦擦汗就忍不住道:“姑娘,奴婢看郎君对您很有几分真心,您何必这么作践自己,奴婢觉得您好好同郎君说,郎君未必不会应您。” 她不明白元妤为何偏要选择这么偏激的方式去刺激谢砚,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怕元妤在这样下去,谢砚会对她失望,甚至放弃她。 只这话她不好说。 她知道她们姑娘心里苦,正因为知道,才希望她们姑娘能活得幸福些。 相比复仇翻案,她相信旧主在世的话,更希望她们姑娘能过得好。 元妤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知道谢砚对她好,正因为知道她才怕…… 明若被明芷不赞同地看了眼,便噘着嘴没再说了。 元妤搬回了元府鹂和院。 她搬回去纯粹是因为知道自己受伤,李嫣和温芊芊势必会来看她,她继续住在倚江苑不方便。 但这举动在谢砚看来就是另一种意味了。 谢府,谢砚自听了元妤搬回元府的消息便黑着脸坐在书房里。 书房里除了他还有基本与他形影不离的石青。 谢砚恼怒地在一个人发泄着不爽,道:“她做错了事,不悔过便罢了,还跟郎君使性子?!” “竟然擅自做主搬回了元府!” 石青嘴角抽了抽,他想说,元府才是元大姑娘的家宅,她回府去住才是正常之事。 但他望了眼犹自愤愤的郎君,没敢说。 “他以为本郎君会去哄她接她回来吗?”谢砚继续愤愤道:“妄想!” 石青:“……” 简直没眼看,他觉得他们郎君想太多了,他是不是忘记自己和元大姑娘没成婚,没名分? 怎么说的像是元大姑娘恼了他,躲回娘家生气等他去接似的? 不想看自己往日英明睿智的郎君继续犯抽,石青忙忙开口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郎君,三公主那里……?” 不管怎么说,元大姑娘确实被三公主抽了一鞭子,在石青看来,他们郎君不管再如何生元大姑娘的气,也定不会放过三公主。 继续弹劾吗? 谢砚阴沉着脸坐在案前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后才道:“跟着三公主,给她一个教训!” 石青意外,这是不弹劾的意思? 谢砚却没同他多说。 赏花宴上的事情,后来他也派人打听了,要弹劾武安伯和温大学士自会弹劾,但折辱鞭笞朝臣之女本就算不上什么重罪,况那个崔氏女郎还因惧怕李晟之威,不敢站出来指罪三公主。朝上窦庸附属朝臣也定会为李晟开脱,就算陛下现今已不愿继续宠着李晟,也无法罚她太重。 只靠弹劾,相当于便宜了李晟。 如此一来,不若自己动手给李晟一个教训。 “去吧,手脚干净些。”谢砚多嘱咐了一句。 石青领命后往外走。 走到门口打开门时听到背后人郁郁地嘀咕道:“没心肝的,郎君就是给她出气了也是白出。” 石青:“……”没忍住嘴角又抽了抽。 三公主李晟是在乘车进宫与弹劾她的朝臣对质的路上出的事。 拉车的马不知怎的受了惊,且极为疯狂。 李晟本就对几个弹劾她的大臣不在意,也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受什么重的惩戒,进宫只带了两个侍女和一个驾车的马夫。 马儿受惊根本无人能控制,惊马的地点恰是宫门外那条街,平素便没什么人,宫门侍卫又离得稍远,根本来不及救。 只见那马拽着马车疯狂地颠簸,几次撞到宫墙上,车夫早早就被它甩下了车辕。 李晟纵比一般女郎强健,但突然之下的变故也叫她无法自保。 在宫门侍卫赶来制住疯马之前,李晟同她的两个婢女全都被甩出了马车。 李晟面朝地,被救起来时,腿摔断了一条,芙蓉面一片火辣辣模糊。 竟是蹭到了地面,毁了一半脸。 李晟当场就疯狂了,身体剧痛却也叫嚣着:“给本宫查!给本宫查!定是有人谋害本宫!” 这一刻,李晟首先想到的便是昨日赏花宴上同她叫板的元妤,也更有几分相信林莘雪之前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 上次她被朝臣弹劾进了皇陵必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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