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传达着谢砚的话。 “郎君有言,卿既言欢喜钟情与他,请于此弹奏一曲《长相思》!” 果然如此!果真如此! 他并未气消,甚至仍在愤怒之中!他就是要她当众向他再表情一次,且要在此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抬到明面上来! 他是要她人前人后都挂上他的名号,成为他的人! 元妤觉得,他怕是疯了! 可有一瞬间,她有在想,或许谢砚只是为了吓唬她。或许他只是为了试探她,只要她乖乖弹这一曲《相思引》,他气消了,或许不会当众回应她什么呢? 这样就算她弹了这一曲也没什么,反正全长安城的人都知她心系谢砚,已表白过数回了,再添一回也无妨。 可她也只动摇了一瞬间! 不能,她不能冒险。万一谢砚不是吓唬她,就是要借此机会将她圈在名下呢? 所以她摇头了,拒绝道:“不,我不弹……你去请三郎过来,就言我有话对他说。” 却见石青并未动,也未多与她言,只用一种复杂的隐含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那份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 几乎就在下一瞬,幽幽的琴音于她身后空灵而出。 正是琴曲《长相思》! 元妤赫然回头! 此时才发现她身后不远处还有一扇屏风,那琴音正是从屏风后传出来的! 他竟早安排好了一切,猜到她会拒绝,竟找了人代她弹这一曲《长相思》! 一瞬间,元妤身体中的力气似被抽光,身体隐隐颤抖起来。 说不清是气愤还是惧怕。 只有一个念头是强烈的,就是谢砚怕是疯了! 他当真打算纵豁出声名,也要将她与他绑在一起不成?! 她听到隔壁、楼下,那些喧闹之音在这琴曲响起之后,逐渐消弭。 只偶尔传来一两句疑惑不解之声。 “是谁在弹琴?” “《长相思》?怎会有人在此弹《长相思》?”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长相思》原词并非晏几道的这首词,只是听着现今这人的弹奏,有郎君不自觉便念出了这首词。 有人轻声赞道:“曲意幽幽,弹曲之人,相思之意溢于言表啊!”随后又笑言:“莫不是今日在场的诸君谁惹了女郎芳心,惹得此楼中某位女郎倾心却思而不得回应,情不自禁之下弹了此曲表情不成?” 此原本只是笑言,但众人目光无意间掠过谢砚时,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时竟都笑不出,个个目光灼灼看他。 谢砚却装得好一只大尾巴狼,指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只碧绿酒杯,浅啄轻饮着,似此琴此曲当真同他无关一般。 正当众人以为自己想多了时,东兴楼的掌柜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 此时,那一首《长相思》已奏至尾声。 元妤只听那掌柜恭敬笑道:“扰了诸君雅兴!元氏女郎阿妤,特请小人来向诸君赔罪!” 元妤:“!!!” “元氏女郎阿妤言,未曾想今日在此逢得三郎,一时情起而不得自禁,方弹奏了此曲以表情意!请诸君海涵!三郎海涵!” 众人闻言惊愕之时,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