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还真不好撵他。 瞧瞧看看,好好一位顶天立地的郎君,因为她都委屈落寞成什么样儿了?她怎么好再撵人家走? 罢了罢了,左右不是没一起睡过,这会子惹他伤心做什么? 自觉想通了的元妤带着个笑脸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道:“妾服侍三郎梳洗?” 谢砚抬起头看她一眼,见她脸上仍不见血色,整个人依旧透着病弱的气息,哪里舍得叫她服侍自己梳洗? 当下站了起来,虽脸上还是一副不大开怀的模样,却伸手扶着她两肩,叫她坐下,道:“你好生歇着,我自己来。”然后就真自己去了净室。 这幅虽然落寞却仍不忘心疼人的模样,真真是叫元妤心底的自责又上了一层楼。 等两人都梳洗过躺上了床,元妤主动凑过去搂着他,黑乎乎中摸着他的脸亲亲他的眉眼和嘴唇,哄他道:“三郎莫生气了,是妾错了,今后妾都听三郎的,再不同三郎置气了好不好?” 谢砚有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因而过了片刻才犹疑地小声道:“什么都听我的?” “嗯嗯。”元妤几乎没有犹豫地直点头,一边蹭着往他身上靠,胡乱亲亲他下颚上的线条。 “也不再胡乱同我置气了?” “嗯嗯。” “……”谢砚不大相信地继续追问:“……大婚也听我的?”有点试探的味道。 提到大婚,元妤也只顿了一下,便乖乖地搂着他的脖子点点头,应了一声“嗯”。而后似怕谢砚不相信般,出声道:“妾想明白了,今生能遇见三郎,是妾的福分。三郎想要娶妾,也是因着真心实意欢喜着妾,妾该高兴的,自然是要嫁的。” 这话虽然也有两分哄谢砚高兴的意思,但她确实也想明白了不少。人总归要惜福,既然谢家愿意接纳她,谢砚又说她的身份不会给谢家带来什么大的影响,她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谢砚:“……”突然有种晕晕乎乎的感觉。 虽然她说的什么真心实意欢喜着她的话,叫他觉得有几分脸热,可她总体说的那些话,却当真叫他觉得开心。 于是他又道:“那明天搬回扶风院?”海棠院虽也好,但到底不如他的扶风院格局好,且他若在前院办公,来海棠院总要多绕两条路。 元妤却立马道:“那不行!” “……”黑暗中,谢砚略有两分委屈的声音响起来,道:“刚刚才说的,今后什么都听我的……” 元妤有两分讪讪地道:“妾总归不好辜负了夫人的好意……” 听她这么说,谢砚虽然仍有些不满,却也没揪着不放,总归不是特别大的事。 然后他又开心了,毕竟元妤同意大婚了。 虽然他之前撂下过狠话,说她就算不同意也没用,该大婚照样是要大婚的。 但自然还是她心甘情愿更好些。 于是他搂着她道:“明天我同父母商量一下,先找个人去元府提亲,然后拟好聘礼单子,择日便去下聘。” 元妤:“……”一定要这么急吗? 虽然她心里是这样腹诽的,但她也学乖了,没直接说,而是试探地道:“三郎打算明天便去跟谢大人和夫人说?” 谢砚蹙了蹙眉,对她口中对他父母的生疏称呼有点不满意,但他没在这会儿挑毛病,只轻应了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