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李昀的迎亲路上向花轿泼狗血! 这事儿也是之后元妤听说的,迎亲当日她没有去观礼。 敢在皇子大婚礼上闹事,这人说不是被人指使的都没人信。 “人抓到了没有?”元妤问带回这消息的明芷。 明芷道:“当场就抓住了,可那人是个痨病鬼,据说还没等送到衙门就咽气儿了。” 元妤:“……” 这叫什么事儿啊,在别人婚礼上给人找晦气,是有多大仇多大怨?也不知是哪个傻大胆使人做下的,连帝王赐婚的婚礼上都敢闹事儿,不是摆明了对帝王赐婚的不满? 虽是这么想的,但元妤眼珠子一晃,心里已经想到了会是哪个。 不满意这桩赐婚,又有胆子做下这种事的,除了那个冲动又好胜的四皇子李暄还能有哪个? 还真是蠢啊。 …… 王昭容宫里,辅国大将军王青山站在殿中,满脸漠然。 王昭容心中有些恼,却不得不软下性子好言好语地劝自己这位哥哥。 “阿兄,暄儿只是一时冲动罢了,你也知道,暄儿一直当阿蘅是要嫁给他的,如今却被陛下指给了老五,他心里怎么能舒坦。” 王青山垂着眼睑,并未理会。 若真是如此重情重义,拿阿蘅当自己未来妻子,又如何这些年府里新人旧人不断? 不过是争强好胜,不甘心罢了。 王昭容见他并不说话,忍不住急道:“暄儿也不过就是想给老五找点晦气,出出气罢了,阿兄,你是暄儿亲舅舅,不会同他置这个气吧?” 闻言,王青山面上终于有了波动。 他望向上头衣着华丽,保养得宜的亲妹,只觉得愈加陌生。 当年她年纪尚小便进了宫,身为亲兄,怜她在宫中生活不易,故这么些年,一直把她的事当做首等大事去做,连自家妻女都排在后头。 可如今才发现,她比他想象得更适应宫中的生活。 适应得……心中都没了亲族…… 他张了张口,有些滞涩地道:“……我记得自己是四皇子的亲舅,但阿筎,你可记得自己是阿蘅的亲姑母?暄儿,可记得阿蘅还是他的表妹?”王昭容,闺名王筎。 如果都记得,又怎能在王蘅出嫁之日,做下指使人往花轿上泼狗血的事? 王昭容张了张口,却一时无言,只眼含祈求地看着王青山,唤道:“阿兄……” 王青山却有些伤感地别过眼。 片刻后他又平复情绪,拱手道:“臣告退。”说罢便转身要出殿。 王昭容连忙从位子上起身,往前追了几步,道:“阿兄、阿兄,这次是暄儿错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阿兄,你可不能偏帮五皇子而不管我们母子啊……” 王青山停顿了一下,欲侧头去看她,却又打住。 只觉不值。 到今时今日,竟还妄想夺大宝。 简直……愚不可及。 李暄的品性和个性,如何是坐得稳龙椅,治理得好江山的? 但他还是道:“你放心。”说罢便大步出了大殿。 放心,他定会设法在不久的将来,那一场夺嫡之争中,尽力保全他们母子。 但更多的,也别想了。 他清楚,没了他支持,他们母子二人,再如何折腾,也折腾不出掉脑袋的大事。 …… 五皇子成婚当日,谢砚很晚才回到扶风院。 元妤都梳洗过了,只还没睡下,因为听说谢砚在李昀婚礼上,被丰庆帝叫进了皇宫。 估计是在宫里听说了李昀迎亲被泼狗血的事,叫他进宫了解情况的。 谢砚回来也意外于她还没睡,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还没睡?” 元妤殷勤地凑过来服侍他更衣,口中道:“这不是听说三郎被陛下宣进了宫,有些担心。” 谢砚却“嗤——”地一声笑出来,一边配合她的动作脱了外衣,一边毫不留情地拆穿她,道:“是好奇陛下有没有发怒,打算怎么处置泼狗血的人吧?” 元妤嘿嘿笑,道:“哪能啊,妾又不知是谁泼的狗血,就是担心三郎罢了。” 谢砚都懒得再戳穿她了,只似笑非笑地由着她服侍,也不说话。 元妤就在一旁小意温柔地服侍着,直把他外衣都脱了,服侍到净室里也没等到他说话。 她耐不住试探地问道:“陛下宣三郎进宫,都说了什么啊?” 谢砚笑看她,到:“不是不好奇?” 元妤扭捏地哼哼道:“……不好奇也不耽误三郎跟我说啊。” 谢砚突然大笑出声,唬了元妤一跳。 “没看出来,你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还挺有兴趣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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