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猊睁开的眼睛犀利且警惕,待看见方北凝之后,那双上扬的眼眸中,分明变得有些松懈,就连一开始紧绷的身躯,也放松下来。 方北凝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心里忽然变得有些柔软。 前世的君猊,长期征战血场,就连睡觉,也保持着极端的警惕,那时候她刚到他身边生活,对他极其依赖,总是不顾他的三申五令,在他睡着的时候偷溜进他的房间。 而他的反应就是,要么拿枪抵上她的额头,要么用匕首抵住她的脖颈。 直到有一次,她的脖子被他用匕首划伤,出了血,从此之后,他的房间,就再也没有放过任何危险武器。 再后来,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她来,他的眼神也是这般,从警惕犀利,变得松懈温和。 方北凝的眼神不由得变得和善起来,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你怎么……” 她打量一圈他身上破烂的衣服,接着道:“你怎么变成这幅德性?” 跟逃难似的。 与上次见面时的锦衣华服、风姿翩翩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君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枯草叶子,唇边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云淡风轻地说道:“活了快三十年,唯有两次最狼狈,全都被你瞧见了。” “两次吗?我怎么记得是三次?第一次是被景时整的,第二次是被翟墨远打的,这次呢?是被谁搞成这副样子?” 不知道是哪个字戳中了君猊的敏感神经,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能狠狠瞪着方北凝。 方北凝一点都没被他的气势吓到,兀自笑得得意又乐呵。 直到君猊的神情变得怔怔的,她才收起调侃的笑,一本正经地问他:“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不说,但有一点你必须要说实话,昨天,村东头的光棍老汉惨死在自家厨房,是你干的吗?” 提到光棍老汉,君猊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鸷,浑身都散发出惊人的杀气。 “敢对我无礼,死有余辜!” “对你无礼?” 方北凝下意识疑惑地反问一句,君猊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和懊恼,方北凝立刻跟被按了开关似的,头脑通透的一下子居然就看懂了他的表情。 虽然心里明白,但她还是问了一句,“他……非礼你了?” 君猊身上的衣服虽然又破又旧,但却丝毫不影响他那张脸的惊艳,那光棍老汉常年独居,乍一看到这么眉清目秀的人,很有可能把持不住,然后……呵呵。 方北凝忽然就想起她生日那天晚上,翟墨远在楼下对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