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能告诉我吗?” 赵泽雍只是笑,剑眉星目,俊朗英挺,袍角在风雪中翻飞,任由少年紧跟着左一句右一句地问。 结果直到回到县衙后院,和郭达一同用晚膳时,憋得难受的容佑棠还念念不忘:“为什么呢?百花宴什么时候改规矩了?” ——实在难怪他往深处钻牛角尖!因为在他心目中,庆王的每一句话都是金玉良言,值得琢磨铭记。 郭达吃饱,忍无可忍把碗一顿,恨铁不成钢道:“别想得那么复杂,表哥是夸你生得好看!最初探花郎并不指一甲第三,而是戏称进士中年少俊美者,百花宴前让探花郎骑马去采花,图个赏心悦目!懂了吗?” 容佑棠惊呆了,讷讷问:“所以,殿下是在开玩笑?” “应该吧。”郭达含糊点头,大刺刺宣布:“我今晚睡前面耳房,用你的铺盖,我的太脏了。” “那我呢?”容佑棠急问。 郭达理所当然道:“你跟表哥挤一挤呗,他嫌弃我睡相差,唉~”却不嫌弃你。郭达惆怅离去。 第40章 “不好吧?”容佑棠下意识道:“怎么能打扰殿下——”然而他话没说完,郭达就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别担心,表哥不会介意的。”说着几个大步,施施然走出屋。 “郭公子,那你的铺盖呢?”容佑棠放下碗追出去问。 “都说太脏了——”郭达走到耳房前,跨进去一只脚半个身子,静止片刻,这才扭头笑嘻嘻地坦诚:“其实是落在了松阳镇!”语毕,“砰”一下把门关上,明确表达占据耳房与铺盖的决心。 “郭公子——”容佑棠哭笑不得,又不好过去敲门争抢。 赵泽雍正在专注擦拭佩刀,刀刃在烛火下闪着凛冽寒光,线条流畅,锋利而不失大气,浸染敌匪鲜血,那阳刚厚重的美,摄人心神。 “罢了,由他去吧。”赵泽雍缓缓道:“子琰就那秉性,好插科打诨、逗弄亲朋好友,再改不过来的。” 容佑棠依言回转,乐呵呵道:“郭公子最幽默风趣,极有意思的一个人!算了,给他睡吧,我另找地方。” 赵泽雍动作一顿,佩刀反射的雪亮寒光恰好照在容佑棠脸上—— “啊。”容佑棠本能地闭眼,侧头,抬手遮挡,敬畏感慨:“您那一看就是好刀!” “外祖父所传,西北军械司铸造。”赵泽雍简单介绍,若无其事地把宝刀翻个面,拿帕子继续擦。 容佑棠略靠近些,仔细端详,好奇道:“它能不能‘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啊?” 武将对随身兵器是异常重视的,闲杂人等碰也不给碰。 “削铁如泥不现实。毕竟铸造材料就那么几样,硬碰硬刀会卷刃。”赵泽雍解释。 “那‘吹毛断发’总可以吧?” “没试过。” “我来试试?” 赵泽雍莞尔,大方把佩刀往前递。 容佑棠立刻拔下几根头发,放在刀刃前一指远,轻轻吹口气,随即见发丝擦过刀刃,轻飘飘断成两截,坠地。 “嘿,真能‘吹毛断发’!”容佑棠高兴道,他屏息凝神,刚要凑近了细看—— “退!”赵泽雍立即收刀,迅疾伸手挡住少年,皱眉不悦道:“你怎么能拿眼睛试刀刃?多危险!” 容佑棠猛然惊觉,悻悻然干笑道:“一时间忘了,殿下勿怪。” 擦拭干净,宝刀入鞘,高高悬挂,赵泽雍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若真误伤了你哪儿,本王怪谁去?”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