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啊!”赵泽宁感叹:“你白天听课,晚上还要赶到营帐当差,一定很累吧?” 八皇子话里话外带刺,但外人往往听不出深意,以为只是闲聊。 “虽然总是围着伙房灶台转悠,但也是为北营略尽绵薄之力,不累。”容佑棠一板一眼地对答,已气得没脾气。 “不错,你竟有这觉悟!”赵泽宁大加赞赏:“怪不得三哥私底下时常夸你呢,他说你机灵活泛,伶牙俐齿。” 胡说八道,庆王殿下从不这样夸人……倒是曾那样敲打过我。 “愧不敢当,您过誉了。”容佑棠面无表情。 卫杰虽然听得不太懂、也一直没好深问别人感情私事,但看得出来容佑棠愤怒又无奈,不由得同情。他们私交不错,一路看着对方拼搏,心想:就算……咳咳,容弟也是有真实才干的,能力出众! 再走几步,遇见个陡坎,卫杰顺手搀着容佑棠的胳膊,将其蛮力拔了上去,纯属照顾小兄弟。 赵泽宁却因走神而险些绊倒,“啊——”的一声,幸而被身旁亲卫扶稳。 “八殿下!” “您没事吧?”容佑棠忙转身,近前关心。 “哎,险些摔了。”赵泽宁自嘲笑笑:“本殿下还不如你走得顺。” 容佑棠佯作没听见后半句,只说一句:“您小心些。” “没事,走吧。”赵泽宁站稳,云淡风轻的随和模样。 方彦家与里正家相距较近,不多时就到了。 院门紧闭,容佑棠上前敲门:“力伯?同哥?” “来了来了!”里正的儿子方同很快跑出来开门,点头哈腰地把八皇子迎进去。 “小卓大人呢?”赵泽宁问。 “在屋里,您这边请,您小心门槛。”方同热情洋溢,毕恭毕敬,扭头却朝容佑棠挤眉弄眼,以表示亲近。 容佑棠也回以一个笑脸。 “不关你事。”方同用口型安慰。 “一荣俱荣。”容佑棠用口型回。 方同笑了笑。 众人走进里正家东屋,看见里面楚河汉界般:盘的好大炕,烧得暖烘烘,以中间炕桌为界,左边是七八个村民,男女都有,右边是卓恺。卓恺忙起身跪迎:“叩见八殿下。” 其他人慌忙学着跪了一地。 “起来,都起来。”赵泽宁亲切搀起卓恺,笑问:“与他们谈得如何了?” 卓恺有些茫然:“回殿下:挺好的,这两户人家明早就搬走。” 方同殷勤抬了圈椅来,拿抹布狠狠拍打干净,恭请八皇子落座。 “小卓大人,你也坐。”赵泽宁招呼。 “不敢,卑职站着就行。”卓恺长着一副聪明俊样,说话行事却木愣,仍像任内廷禁卫巡逻站岗那样站得身姿挺拔。 赵泽宁眉目舒展地笑了,扭头随意吩咐容佑棠:“上茶。”然后开始询问:“小卓大人,方彦到底怎么受的伤?” 其实自容佑棠进屋后,那七八个村民就热切地齐刷刷看过去,能看到个熟人,总是好的。容佑棠悄悄摆手,示意众人冷静,转身出去沏茶,但刚走几步,就迎头撞见端茶送来的方同。 两人只对视一眼,就走到拐角廊檐下说话。 “因为什么打起来的?”容佑棠开门见山问。 方同滑溜得像泥鳅,眉毛皱成个倒八字,苦着脸说:“我家离得远,睡得早啊!” 容佑棠不说话,缓缓挑眉逼近。 推脱回避半晌,方同才说:“咳咳,今晚炕烧得太热,我出去溜达透气,路过彦子家时,偶然听见一句半句。” “有多少说多少!”容佑棠笑骂:“我还能怎么着你?还是说打架也有你的份?” “那不能有!绝对没有!”方同指天画地作发誓状,半吐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