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受用得很,像模像样谦虚道:“哪里哪里,本侯一把老骨头,不中用喽,几次三番请辞告老,陛下却屡屡挽留!唉,唉~”他面朝皇宫,诚惶诚恐,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赵泽雍莞尔:“大人过谦了,您古稀高寿,却仍硬朗康健,再为父皇分忧几十年也不是问题。” 说起这个,容佑棠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平南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竟须发乌黑!天赋异禀?还是保养有方?坊间传闻其把人乳当水喝、用人参灵芝泡澡,不知真假…… 二人闲聊几句后,便开始谈公事,期间一度剑拔弩张,双方因公务在身,互相勉强忍耐着。 容佑棠屏息凝神地听,直到伙房送来饭菜,他才动了起来,搭把手摆饭菜,口劝道:“殿下、大人,公务固然要紧,但也得保重身体,请先用膳吧。” 商谈到此时,总不能撵人回城。 赵泽雍客气伸手一引,礼貌性说:“军中粗茶淡饭,委屈大人将就用些。” “殿下都吃得,老朽岂有‘将就’的?”平南侯笑道:“从前为陛下征战平乱时,只有能吃的,就没有不吃的。” 这是他第八次提到“我为陛下辛苦征战平乱”,容佑棠默数。 好了,食不言,接下来应该没什么可听的,平南侯说饭后就回城。 容佑棠心满意足,终于开口道:“殿下慢用,属下告退了。” 平南侯斜睨心目中的小狗腿子,和蔼道:“不一起用吗?老朽最喜欢人多吃饭,热闹。” 赵泽雍却一本正经表示:“这不合规矩。”他严肃对容佑棠说:“去吧,回你的岗位用心当差。” “是。”容佑棠脚步轻快,慎重消化听到的大量消息。 听说不就是待在伙房烧水做饭么!庆王用人真是不拘一格,别出心裁,连男宠都能妥善安排职位,叫人想弹劾都无从下手。 平南侯从靠近北营就心气不顺,踏进营帐简直满腹愤懑,只略动几口饭菜就推说已饱,一刻不耽搁地坐马车回城了。 饭毕,容佑棠心里还是惦记,忙完正事后,又匆匆赶去营帐。 “殿下、郭公子,平南侯回去了?”容佑棠有些失望。 “心急火燎地走了。”郭达悠哉游哉撇嘴。他把汗臭灰扑扑的衣裤丢在一边,打水擦身,利落换上干净的。他上午频频亲自下场考校应征者武艺,勾起自身年少时的无数回忆,心情畅快许多。 容佑棠忍不住说了句实话:“平南侯看着比韩太傅外露多了。” “狂妄自大。对吧?”郭达笑问。 容佑棠特意走到郭达面前,重重点头。 “表面罢了。混到那位置的,都不简单。”郭达作势欲甩湿帕子,容佑棠忙后退躲开,却见郭达哈哈取笑。 容佑棠也笑:郭公子总算开怀了些,不再胡子拉碴颓废烦躁。 将领们午间一般小憩半个时辰。 赵泽雍却多半在忙,他伏案疾书,有感而发慨叹:“‘镇千保’的人皮面具是伪装,撕得下来,时刻有暴露之虞。但有些人却以真皮假脸示人,一藏大半辈子,等闲撕破不了。” 容佑棠虚心点头,以示受教,他好奇询问:“殿下,平南侯年轻时都立下哪些汗马功劳啊?为何当今文书鲜有记载?”容佑棠转身看郭达,恭谨道:“读书时,夫子们列举提的名将多是尊祖父,以及贵府郭派武将。”容佑棠再看着庆王,敬佩道:“再有就是殿下您了!” 郭达先是屏息凝神,肃穆怀缅祖父片刻,而后冷冷道:“为何没有记载传颂?本没有的事,如何记载传颂?” 容佑棠愕然失色,愣愣问:“没、没有的事?可他不是因为战功才封的侯爵吗?” 当今陛下一共才封了三公两侯! “制衡。”赵泽雍简明扼要道,面无表情解释:“杨广威势力在南方,以抗击西南山林蛮族发迹,后镇守东南沿海,击退数次倭寇,立功是有的。” “但与北方边境战线相比,他就很不够看了。”郭达正色道:“倭寇固然可恶,但只是贫穷弹丸小国,且有海洋天然屏障。西北却艰险得多:满蒙游牧骑兵强大,与我国接壤,一旦有个意外,敌人铁骑可日侵深入数百里。当年,数个游牧部落联手,大举南下入侵,祖父奋勇抗击,壮烈殉国,未丢失半寸国土!表哥和我等众将士在西北苦心十年,才终于将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