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惆怅反省,长叹息,牵马在营门口眺望,耐心等待。 片刻后,庆王一行出现。 “殿下!”容佑棠忙迎上去,语气轻快问:“回城了吗?” “唔。”赵泽雍颔首,他远远看见对方翘首以盼,心情就不由自主变好。 亲兵双手递上马缰,赵泽雍接过,身姿矫健,轻松跃上马背,习惯性低头看一眼容佑棠,意思是:准备出发了。 容佑棠随后翻身上马,动作还算迅捷,但落在自律又严格的庆王眼里,就很不够看了。 骑术甚一般。赵泽雍评价,暗想:笨手笨脚,改日得找个地方指点指点他。 “出发!” 庆王一声令下,众人簇拥跟随。 雨后泥泞湿滑,马儿在田间道路跑不快,较平时多耗两刻钟才进入城门。 容佑棠始终跟在庆王身后,大大方方追随对方宽阔背影,直到抵达容氏布庄前,才意犹未尽地勒马,他家到了。 岂料,前面庆王也勒马停下,扭头说了句什么,郭达随即招手让容佑棠过去。 “郭将军有何吩咐?”容佑棠把马缰递给布庄伙计,快步上前听命。 郭达看看庆王,从亲兵手中接过一小布包,塞给容佑棠,转告说:“不喜欢就拿去扔了!” “我不会扔的。”容佑棠下意识摇摇头,郑重其事捧着赠物。 郭达余光一扫目不斜视的表哥,暗笑,随后从怀里摸出个扇坠,塞给容佑棠,说:“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小子也不吭一声!这个拿去玩吧,文人吟诗作对都得摇扇子,无论春夏秋冬。” 吟诗作对摇扇子?在场众人第一反应都是:酸书生。 “多谢郭将军。”容佑棠忍俊不禁,恭谨双手接过,又仰脸凝望威严庆王,轻声说:“多谢殿下。” 真没想到,殿下还记着我的生辰、还愿意送生辰礼。 赵泽雍闻言低头,握紧缰绳,视线落在容佑棠充满感动的热切双眼——可怜巴巴的,欠收拾,真想掳上马带回王府。 “放着也是白放着,给你扔着玩吧。”赵泽雍淡淡表示,忽然抬头看高处茶楼,若有所思,随即策马远去。 “我不扔!不扔!”容佑棠紧张大喊,虔诚抱着赠物。 布庄伙计迫不及待候着,等庆王离开后,才争先恐后围上去贺喜:“少爷生辰大吉!” “老爷出来望了好几回啦,酒宴齐备,就等您回家。” “严大人家、洪公子家、卫公子家、古掌柜等等,都派人送来了礼。” “走,都进去喝酒!”容佑棠抱着小布包,心情大好,爽朗一挥手,带领众叽叽喳喳的伙计回家吃酒席。 此时,容氏布庄斜对面茶馆二楼,周仁霖眉开眼笑,目不转睛观察庶子言行举止,尤其重点琢磨庶子与庆王之间的往来,暗忖:虽然男宠名声不好听,但庆王位高权重,随便出手提携一把,就能让人平步青云! 明棠不错,读书好、人也聪明,像我。可惜是庶出,矮人一等。 幸好,他得了庆王赏识,只要尽心尽力伺候几年,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官运亨通也有可能,一举数得!好处是实实在在的,比什么都强。 虚名在外,无需理会,好名声能当饭吃吗?自古贫贱百事哀。 明棠得了赏识,庆王肯定会高看周家一眼。 周仁霖频频满意颔首,目送庶子踏入布庄,他精力充沛,较之前仿佛年轻了十岁,脑子转得飞快,已然帮庶子谋划到几十年之后,重点在教导其如何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