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五哥,小点儿声,他最厌恶被我纠缠了。”赵泽武慌忙劝阻。 庆王板着脸,凝重劝诫:“老七,你的私事我本不应插手,可卓恺是北营将领,我就得说几句了:对方直言无意,你若安静爱慕,倒也罢了;可如今闹得满城皆知,对方饱受困扰、你落个仗势欺压的名声,太不像话!” “我、我不是故意的。” 赵泽武苦着脸,沮丧懊恼,咬牙切齿,忿忿道:“小卓瞧不起人!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总换不来他一个好脸色。” “唉~”赵泽耀叹口气,同情抬手,轻拍弟弟肩背。 庆王语重心长劝诫:“老七,别强人所难,卓家已接连出事,逼急了,只会两败俱伤。” “我没逼他!”赵泽武昂首挺胸,大义凛然道:“您看看,我想去北营都没去,免得又挨脸色,他上次被我气哭了。” 赵泽耀唏嘘慨叹:“问世间情为何物?不如撂开手,还各自安宁。” “老七,难道你就没正事做了?”庆王头疼皱眉。 “能有什么正事?”赵泽武憋屈愤懑,怒道:“老八崽子害人精!我已挨了罚,可父皇仍没消气,我哥一见就训,所有亲人都不满,好像我是天下第一混帐似的。” “八弟骨伤初愈,正忙于督建府邸,你别总上赶着招惹,仔细又被父皇责罚。”庆王扭头,眺望宫廷。 兄弟不和睦,他心知肚明,但无法化解,只能调解。 赵泽武无可奈何磨牙,嘟囔道:“总之,我就是看小八不顺眼,那小子忒讨人厌。”他垂头丧气,无意间一扭头,望见殿内正奋笔疾书的容佑棠,登时羡慕极了,脱口而出:“还是三哥的小兔子好!乖巧听话,会读书,说不定能中个状元给您长脸,多有面子呀——” “咳咳!”赵泽耀忙咳嗽,肘击弟弟。 庆王面无表情,眼神高深莫测,威严逼视,问:“老七,你刚说什么?” “三哥息怒。”赵泽武回神,忙赔罪,装模作样抬手,左右开弓,轻轻摸脸,骂自己:“叫你胡说八道?该打,该打。” “哼。” 庆王这才收回视线,借转身之机,最后看一眼容佑棠,携两个弟弟离开文昌殿。 殿试有时辰限制,乍一听非常充裕,但贡士们都极度紧张,如临大敌,仿佛连握笔也不会了,汗湿衣衫。 容佑棠中午吃了两块饼、几口清水,紧接着继续忘我地奋笔疾书,一手方正漂亮的馆阁体,字迹隽秀,笔锋犀利。 考卷宽尺余,长达八尺。墨迹未干前,不能折卷,而是要铺展。 容佑棠时而跪坐,时而盘腿,一边写、一边往右挪,小心把考卷平铺,以晾干墨迹。 申时前后,大部分贡士已搁笔,仔细审视后,陆续有人呈交考卷。 呼~ 容佑棠搁笔,长吁了口气,揉揉酸痛手腕,低头细看,还算满意自己的答卷。 半晌后,深吸口气,他准备交卷,小心翼翼,两手拿起长长的卷纸,正要折叠,考卷一角扬起—— “啊!” 身后传来陌生嗓音,惊呼过后,只听见清脆“刺喇~”两声,容佑棠的考卷被撕裂! 祸不单行,长长卷纸被带动拉扯,打翻砚台,墨汁四流,瞬间脏污巴掌大一块答卷! 容佑棠心胆俱裂,火速起身:“我的答卷!” 第90章 容佑棠脱口大喊,惊恐万状,瞬间吓得魂不附体!他火速起身,举高撕裂的考卷,极力踮脚,抢救被墨汁脏污的一片。 “怎么回事?” “快快拾起来啊!”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