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只是哭,而且迅速变成两个并排跪着哭,仿佛即将要被容佑棠喝令拉出去砍头。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容佑棠横眉立目。他身心煎熬,双拳捏紧袖口,脸皮红涨,热汗涔涔。 东道主游冠英却一副醉酒瘫软的模样,歪靠椅背喋喋不休,哽咽向承天帝诉忠诚。秋管家和朱主簿倒是抽空训了几句:“秋月、秋雨,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容大人请息怒,乡下小丫头不懂规矩,您别生气,小人定会教训她们的。” 齐志阳豁然起身,漠然道:“游大人喝醉了,你们送他去休息吧,改日再谈。” 气氛尴尬凝滞,宴饮难以继续。 “是。”朱迪状似无奈地听从,指挥小厮们搀扶“不胜酒力”的巡抚回屋。 游冠英借酒装疯,从头至尾滑溜溜,让人憎恶厌烦却无法撕破脸皮唾骂。他大着舌头,手舞足蹈地挣扎喊:“放、放开!本官还要招待钦差,还、还得谈正事……”他一路嚷着被架出花厅,渐行渐远。 “抱歉,实在抱歉!巡抚大人酒量浅,求钦差大人见谅。”管家点头哈腰地赔罪。 “下去吧。”齐志阳挥挥手,厌恶地别开脸。 片刻后,花厅内只剩钦差一行和四名侍女、两个小厮。 容佑棠汗湿重衫,无法启齿的部位愈发难受,胀疼得有些恍惚,努力板着脸端坐。花厅内高低错落点燃众多蜡烛,晚风穿透轻薄纱帐,将烛光吹拂得摇摇摆摆,斑斑点点,晃得容佑棠眼花缭乱。 恍惚中,花厅角落倏然一闪,竟现出庆王的身影?! 高大挺拔的庆王身穿亲王常服,沉稳可靠,低声道:“过来,本王有几句话告诉你。” 殿下,什么事? 容佑棠喃喃动了动唇,鬼迷心窍似的,全无理智,情不自禁扶着桌子站起来。 夜深了,“呼”一阵清凉晚风吹来,袭击容佑棠汗涔涔的后背,登时激得他猛然颤抖! 嗯? 容佑棠双目圆睁,指甲掐进掌心,定睛望去: 原来,对角立着一尊汉白玉底座嵌铜柱的四季平安绢灯,修长雅致,却并未点亮,隐在墙角帐幔间。风吹起,花厅内物品的灯影汇聚交织,千变万化。 哈哈哈,我竟然出现幻觉了! 如果被殿下知道,他很可能会严肃训我:没睡好?又背着本王折腾什么了?整日胡思乱想。 然而,此时的状元郎在外人眼里明显不对劲:露出的皮肤通红、满头大汗、双手撑桌、时而恍惚失神、时而愉悦微笑。 “容弟?容弟?”齐志阳见状,早已疾步近前,连喊了好几遍,却骇然发现对方无知无觉! “容哥儿?”齐志阳略扬声,弯腰探头观察对方神情,不敢胡乱动手拍打。 “容大人?” “没事吧?” “大人觉得如何?”八名禁卫七嘴八舌问,他们也吓住了。毕竟共事一场,又关系融洽,自然盼望同来同归、平安凯旋。 两名小厮见状不妙,脚底抹油溜去报信;四名侍女惊慌失措,不敢吭声,面面相觑半晌,也悄悄离开了。 顿时,花厅内只剩下钦差一行,滑稽又荒唐。 “容弟?容佑棠?”齐志阳急切呼唤,咬咬牙,使劲一掐对方虎口。 “啊!”容佑棠痛得大叫,魂魄归位,他扶着桌子,抬头问:“齐兄?” “你没事吧?” “容大人何处不适?” “那王八……”最年轻的禁卫黄立险险打住对游冠英的痛骂,提议道:“齐将军,我们去请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