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昭仪,但认识三公主,也很同情:缺乏外祖家族实力、生母神智失常、兄长犯下杀害姐姐的重罪——她一个姑娘家,某种意义上已是孤伶伶。 洗梳头面后,庆王匆匆换身干净衣袍,简单吃了些粥汤,斗志昂扬,雷厉风行道:“本王去乾明宫一趟,请父皇重新考虑宜琳的谥号,免得圣旨一下无法更改。” “记得告诉陛下,瑞王殿下也赞同拟用‘怀敏’。”容佑棠殷切提醒。 “知道。”庆王昂首阔步,脚下生风,走出皇子所,嘱咐道:“眼下礼部还在商议章程,谥号未定,丧礼最快也得明后日开始操办,你不宜久留皇宫,先回家歇会儿,等候消息。” “可是大殿下让我留下协助您。”容佑棠老老实实地告知。 庆王毫不畏惧,果断地驳斥“他过度激动,有些失常,不必理会。无妨,你只管回去。” 嗯,大殿下如今代理朝政,高兴得什么似的,斗志高昂…… 容佑棠深有同感,点头:“那我先回家一趟。殿下可有话交代府里或者郭将军?” 庆王驻足,略一沉吟,快速道:“也好。你顺路拐去王府,让管家多上心盯着点儿,长公主丧葬期间不得失礼;此外,叫子琰切实管好募兵一事,宁缺毋滥,北营不养无用之人。” “是!对了,您别忘记换药。” 庆王欣然颔首。 随即,容佑棠离开皇宫,辗转办完正事后,匆忙回家报平安。 夜间,容家父子对坐吃饭。 “内廷司崔育森?小崔?”容开济念念有词,冥思苦想。 “正是。那位世叔认识您,入宫路上给了我一些指点。”容佑棠不忘提起。 “嗯……记忆中他很瘦小,只见过几面而已,略有点儿印象。我那几年分在皇宫内库房,终日忙碌,无暇留意太多。哎,那夜原是小崔来传圣谕,我老眼昏花了,居然没认出他来!真是失礼。”容开济十分尴尬。 “倒也难怪您。崔世叔已经升为管事,精气神自然变了,红光满面,壮硕富态。我邀请他有空来家里喝茶。”容佑棠安慰道。 “好,那很应该。”容父连连点头,转而忍不住问:“听说长公主被害了,莫非陛下召你入宫是因为那案子?” “您也听说了?”容佑棠夹菜的动作一顿。 容开济细细说道:“你夜里突然被叫进皇宫,我担心得什么似的,一宿没睡。次日,京城突然戒严了,入夜后巡防卫查得特别严,狠抓了一批宵小,随后渐渐传起流言,说是宫里一位贵人被杀害了,传来传去,最后都传是长公主。没想到真是她!” “是啊。”容佑棠端着碗,魂不守舍夹了一筷子菜,说:“的确出人意料。” “人各有命,寿数天定,谁也奈何不得。幸好她贵为公主,陛下一道旨意,案子几天就破了,今日午时已经处决了凶手,听说是凌迟九族。唉,凶手固然该死,可他的亲眷却很无辜,被连累致死,实在可怜。”容开济直言评论,与儿子无话不谈。 不。 刘满并非真凶,他只是替死鬼。 容佑棠心有戚戚然,惆怅感慨,怔愣出神,轻声说:“凌迟九族,真可怕。” “血腥得很。我是不会去观刑的,你若能选择,也别去,太影响福运了。”容开济严肃地叮嘱。 容佑棠点头,苦笑道:“光想想就渗人得慌,谁还去凑那热闹!” “千万别去。” 容开济扒了两口饭,突然一拍脑门,告知:“对了!你不在家的这两天,小宋来找了三回,问他也不说什么事。” “小宋?”容佑棠疑惑抬眼。 “宋慎啊。”容父熟稔随意道。 “哦~” 容佑棠恍然大悟,忍俊不禁,打趣道:“听着您跟他挺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