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周明杰自认责无旁贷,他底气十足,率先开口,质问容佑棠:“你那是什么态度?当了官儿,眼里就看不见人了?” 头戴蓝纱帷帽的杨若芳强掩焦虑,劝道:“明杰,有话好好说,咱们如今是客人。” “不速之客,我家不欢迎。” 容佑棠清晰指出,他落座养父身边,平静问:“不知周大人携亲眷家丁突然造访,所为何事?家父年事已高,禁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礼打搅,我劝你们还是注意些吧,仗势欺人不算真本事。” “你——”周明杰“蹭”一下弹起来,怒目而视,旋即被他母亲按住。杨若芳咬牙赔笑,艰难启齿,险些脱口喊“明棠”,咽下后,柔声问:“佑、佑棠,我们想单独跟你聊两句,行吗?” 周仁霖维持翩翩君子的风度,接腔说:“只耽误你几刻钟而已。” 肯定是来打探镇千保下落的…… 容佑棠心知肚明,沉吟半晌,打定主意,皱眉道:“周大人,有什么话直说吧,我们都还饿着肚子。” “你们几个先出去,看好门窗。”杨若芳一挥手,屏退六个家丁。她焦头烂额,连续几夜没睡着,甚至无暇理睬顺利生下儿子的苏姨娘。 周明杰忿忿不甘,讥讽道:“一有空就往庆王府跑,大献殷勤,怎么?那儿没准备你的晚饭吗?” “你说什么?”容佑棠脸色一沉,冷冷反问:“周公子如此清楚,莫非天天跟踪我?难道意图伺机谋害朝廷命官?那可是重罪。” “少血口喷人!你不过六品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容佑棠轻轻摇头:“天外有天,我永远不会认为自己了不起。像你这样的人,才喜欢说酸言怪语。” 周明杰被戳中痛处,屈辱至极,脸红脖子粗,往前疾冲两步,吓得容开济和周仁霖同时站起来:“站住!” “你想干什么?当心我报官轰人。”容开济严厉告诫,警惕任何可能伤害儿子的人。李顺动作更快,几个大步冲到周明杰跟前挡着。 “安静些!你俩别吵了,太不像话。”周仁霖黑着脸喝令。 杨若芳暗中把庶子折磨了千万遍,只恨当年未能斩草除根!此刻有求于人,她脸上赔笑,和善道:“佑棠,你放心,我们这次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几句话而已。你若是知情,还望仔细告知。” “周夫人客气了。”容佑棠端坐,慢条斯理地撇茶沫,淡漠催促:“你们人多势众,看来,我不洗耳恭听是不行了。有话快说吧,别耽误彼此的时间。” 外人在场,怎么问? 贱婢养的下作贱种!翅膀长硬了,居然帮着敌人对付自己家? 杨若芳怒火中烧,捏紧丝帕,索性敞亮表明态度,语带威胁道:“佑棠,我们只是想打听几句话而已,事关重大,烦请你的家人回避。今晚不成,明儿我们再来;明儿不成,后天我们还来。” 死缠烂打?狗皮膏药? 容佑棠不轻不重把茶杯一顿,扭头对养父耳语:“爹,他们胡搅蛮缠,无赖得很,您先去用饭,我很快打发他们走。” “他们究竟想问什么?该不会故意支开我想伤害你吧?”容开济顾虑重重。 容佑棠乐道:“那不至于!众目睽睽,他们敢把我怎么样?放心,您避一避,免得脏了耳朵。” 好说歹说,容父才不情不愿地带管家回避,守在书房门口,来回徘徊。 “我只给半刻钟。时辰一到,你们必须离开,否则休怪我家动手驱逐。” 容佑棠毫不客气道,他重新端起茶杯,晃动嫩绿茶水,状似百无聊赖。 “你——”周明杰脸色铁青,自认受到极大的侮辱和蔑视,想发作,却被父母同时喝止:“明杰,你冷静坐好。”杨若芳威严吩咐。 “不得胡闹!”周仁霖烦躁地一挥手,催促妻子:“你抓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