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第一次饮用?”刘肃口齿清晰,一板一眼地发问。 “呃……”连楚楚脸红耳赤,狼狈又惊惶,紧挨侍女,主仆一同瑟瑟发抖。她吱吱唔唔半晌,鬼使神差的,忽然扭头抬眼,凝望一直密切观察自己的容佑棠,泪眼朦胧哀切。 你看我做什么?容佑棠纳闷皱眉,他正在疑惑,周明杰却忍无可忍,激动出列,怒指庶弟,愤慨控诉:“大人,我怀疑连楚楚事先被奸人收买,下药暗害了明宏!” 第151章 峰回 “周明杰!”容佑棠厉声大喝, 忍无可忍, 愤怒质问:“你好歹也是知书识字的,公堂之上空口无凭妄言指控, 我现在就能递状子告你污蔑谤议!” “你——”周明杰语塞,气势渐弱,因为他确实无凭无据, 只有先入为主的偏见。 “听着,你想作证,谁也不会阻拦, 大可向刘大人说清楚,但证词要签字按指印的,作伪证是诬害、是犯法!你有种把刚才指控我的话再说一遍?”容佑棠昂首, 脸色铁青,语调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今日平白无故受了周家几场气,他再好的涵养也爆发了。 周明杰胸膛大幅度起伏,难堪杵着,被庶弟的气势震住了,开始懊悔一时冲动,他强撑着反驳:“容瑫是躲在你家被抓的,我怀疑你合情合理!” “呵!” 容佑棠冷笑,怒而指向跪地的连楚楚,疾言厉色道:“看清楚!那两位女子以及你周家的仆从才是死者生前最后接触的人,究竟谁更有嫌疑?此乃公堂,主审官在此,你肆意吵闹,究竟是何居心?” “我——”周明杰再度语塞,羞恼交加,进退两难。 连楚楚则早已低头,捂脸呜咽哭泣。她是周明宏生前正宠爱的人,床榻欢爱间,发泄情欲后,憋屈烦恼的周明宏忍不住含糊透露“新科状元是我家兄弟”的绝密。能使得纨绔为自己赎身置房屋,她很有些头脑手段,短短接触片刻,便准确断定容佑棠的身份,故鬼使神差地凝望半晌。 容佑棠横眉立目,踏前两步,怒瞪周明杰,催促道:“怎么不说了?众目睽睽,你居然蓄意诬陷我!” 围观判案的百姓们有些茫然,看看原告被告、再看看双方亲眷和旁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端坐上首的主审官刘肃眉头紧皱,非常不满,已经拿起惊堂木,却迟疑没拍下去,扭头和同僚低声商议。 “谁、谁诬陷你了?我只是怀疑你和容瑫勾结。”周明杰兀自嘴硬,却被坐在屏风后的父亲起身一把抓住胳膊扯回!周仁霖压低嗓门,黑脸呵斥:“够了!还嫌事儿不够多吗?叫你来是让你帮忙的,尽会帮倒忙!”他焦头烂额,无可奈何地给长子善后,告诫性地对庶子说:“棠、容大人,犬子只是悲痛于手足横死,一时心急口快,并无他意,还望你海涵谅解。” 容佑棠余怒未消,义正词严道:“周二公子去世,你们悲痛是常情,但岂能信口开河胡乱诬赖?当着众人的面,我要是不明确表态,声誉何在?” 似乎……他们之间的交情应该不浅?齐志阳暗忖,他不了解内情,遂中规中矩地劝:“容弟,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 “佑棠,冷静些,此乃公堂,别扰乱大人审案。”容开济也劝,他全程拽住儿子胳膊,唯恐年轻人被激得失去理智。 容佑棠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努力驱散胸间愤懑,逐渐恢复镇定,他反手轻拍养父胳膊,又对齐志阳点点头,随即歉疚对主审官说:“刘大人,因周大公子随口毁我声誉,少不得分辨一二,并非有意扰乱公堂,实在抱歉。” 刘肃颔首表示理解,态度稍缓,正要开口,却见周明杰与其父亲拉扯几下、又挣着出列道:“舍弟被害枉死,请大人明察!” “啪啪啪”,惊雷似的几声。 惊堂木高高举起重重砸桌,刘肃脸色极难看,怒斥;“肃静!本官审判,自当秉公处理,顾及你是死者家属,已容忍多时,你若再搅乱公堂,休怪本官不客气,依律杖责十五!” “……”周明杰只能闭嘴,一腔激愤热血难以冷却,他思绪混乱,万分亢奋,反复琢磨一个殷切疯狂的念头:明宏枉死,无论是谁害的,假如能扣在明棠头上就太好了,彻底除掉那目中无人忤逆张狂的东西! 容佑棠对嫡长兄的品性可谓了如指掌,他只暼一眼就看透对方的意图:谋划栽赃陷害我?休想! 惊堂木又是“啪”的一砸,震得刘肃巴掌疼,他威严大吼:“肃静,肃静!” 衙役站成一排,联手驱退越挤越靠前的百姓们。 “原告连楚楚!”刘肃声如洪钟,下颚方方正正,冷脸审问:“本官再问你一遍:烈性春酒是怎么回事?谁提议的?谁端给死者的?死者喝了多少?是否第一次饮用?再敢隐瞒就动刑了!这儿是公堂,是你主动报案的,哭哭啼啼算怎么回事?莫非特意来消遣衙门的?” “民女不敢!请大人息怒。”连楚楚慌忙求饶,她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