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庶子?容大人乃江南凌州容家之后,由本王亲自证实,谁敢有异议?” “你敢?可你是罪大恶极之徒,不日案发后,死罪难逃。”容佑棠严肃提醒,他屏息凝神,同情地说:“皇后自顾不暇,平南侯自身难保,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顾得上周夫人呢?倘若能洗清行刺皇子的嫌疑,顶多草草下葬了事。” “周仁霖呢?他没有为二姑娘奔走鸣冤吗?”包锋瞪大眼睛问。 赵泽雍反问:“难道你认为他会给涉嫌行刺皇子的妻子鸣冤?” “事发时我全程目睹,周大人当机立断,坚称其夫人无法承受丧子之痛,不幸疯癫,神智错乱行为失常,故持械当街伤人,皇后和平南侯也赞同此说法——”容佑棠话音未落,被包锋大吼打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明宏公子身亡后,二姑娘虽然痛苦,但并未疯癫,周仁霖胡说八道!” 容佑棠点头:“你又说对了,周夫人确实没疯。” “那为什么?他们居然异口同声地胡说?”包锋思绪一片空茫,丧失思考能力。 赵泽雍挑眉:“你当真不明白?” 跪坐的包锋哆嗦软倒,庆王亲卫们的钳制变成了搀扶。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容佑棠顿了顿,补充道:“况且,他们成亲后三日一吵、五日一闹,情分比纸还薄,危急关头可想而知。” 庆王闻言,扭头看了一眼。 “伪君子,道貌岸然,冷血绝情的畜生。”包锋剧烈颤抖,喃喃自语:“我知道,我就知道。自相识伊始,他就在利用二姑娘,顶着江南探花才子的名头,处心积虑,千方百计,殷勤讨好平南侯,那时我就明白了,大人也清楚,可二姑娘天真单纯,就是看不透,而且不听劝,执意下嫁,落得如此下场。老天无眼啊!” 容佑棠趁机透露:“据悉,如今周府没有主母,由苏氏掌管后院。” “什么?那娼妇管家务?”包锋复又变得激动,急忙打听:“那,周姑娘呢?” 容佑棠如实相告:“据说被周大人禁足了,原因不明。” 包锋登时颓丧垂首。 碍于周仁霖乃容佑棠生父,赵泽雍知情后尽量顾及,客观地说:“包锋,周大人的品性,本王不予评价,你应当非常清楚,皇后和平南侯犯下的案子,已渐渐捂不住了,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你招不招无所谓,不会影响定罪。” “她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求您开恩,五马分尸斩首凌迟悉听尊便,都是我该的。”包锋双目紧闭。 “但周夫人死不瞑目。”容佑棠点到为止,并未戳破。 包锋倏然睁开眼睛:“二姑娘临终前可有遗言?” “她说她恨畜生。”容佑棠坦言。 “周仁霖!他该死,他也该死,这些年犯下的案,部分他也是帮凶!”包锋暴怒,忍无可忍地指控。 “可我们没有证据,他至今深藏不露。”容佑棠叹息。 这小子,今晚是怎么回事?赵泽雍疑惑皱眉,余光打量容佑棠,按捺不语。 暗牢内鸦雀无声,沉默良久。 包锋忽然冷笑,问:“容大人,你想大义灭亲?” 容佑棠眼神坚毅,唇紧抿。 “哈,哈哈,哈哈哈~”包锋蓦然大笑,极度畅快解恨,幸灾乐祸,从牙缝里吐出字:“报应,报应呐!周仁霖肯定没料到自己有可能会被儿子扳倒吧?” 容佑棠沉默的同时,铁了心,目不转睛端坐。 包锋疯狂欢笑,半晌,杀手头子的锐利眼神直射容佑棠:“你猜到了。对吗?” “虽然不想承认,可不得不承认:知子莫若父,反之亦然。”容佑棠语气沉重,脸色苍白,说:“我直觉猜测,他并非单纯效忠二殿下一派。” 赵泽雍凝神沉吟,飞快思索。 “你很聪明,也很果断,是个做大事的。”包锋卸下所有伪装,露出本来面目,冰冷狠戾,表情复杂道:“假如你托生在二姑娘肚子里,结局兴许会改变。” “不存在假如,我是我娘的儿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