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的车门开了一半,秋冬交际的凛风从外面灌进来。 沈灼打了个哆嗦,回过头看着Enna道:“怎么了?” Enna的表情中露出一点犹豫,这还是沈灼认识她以来头一次看到她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是哪种属于她们这个年龄的,犹豫中带着点八卦味道的忐忑不定。 沈灼待人一向非常有礼,十分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Enna又轻声开了口。 “沈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私人想问的一个问题?” Enna下意识的用牙齿咬了两下下嘴唇,略显游移道,“我发誓跟这件案子没有关系——!” “私人的问题……什么问题?”沈灼没有关车门,显然是不准备长久坐着,连回答也是象征性的。 他伸手为自己挡了挡外面呼啸而来的冷风,又转过去对Enna道:“不过事先说好,我可真的不一定能回答。” “你肯定能回答!”Enna得到了保证显然心情不错,她咧了一嘴白牙,“你和救你的那个男的,是恋人关系吧?” “哦?”沈灼似乎稍微有点惊讶,却又似乎没有特别讶异,他停顿了一下,笑了笑道,“没想到做你们这个工作的竟然也会八卦。” “哎!也不是!” Enna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我工作这几年,头一次见一个男的为了救另外一个男的命都不要了……就有点好奇……” “那估计要让你失望了,” 沈灼的语气听上去也很平淡,似乎还带着点喟叹的意味,“不是恋人,大概勉勉强强能算得上是P/友。” Enna:“……” “我上去了。打炮打多了,难免还是有点感情的。”沈灼轻微的向楼上看了一眼,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又收了回来,对Enna笑了笑,“再会。” 却还没等Enna将告别说出来,已经合上了车门,拢起大衣向医院里走了进去。 从Enna坐在车内的视线看过去几乎是瞬间便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淹没在医院熙熙攘攘的人潮里,单薄又脆弱。 人们总说相见即是有缘,哪怕这种缘分已经很快的走到了尽头。 医院里的灯亮得明晃晃,沈灼走上急救那一层楼的时候到处都是忙忙碌碌来往的人群。 吊着吊瓶被担架推来的,坐轮椅昏迷不醒的,哭泣的小孩和红着眼的少妇。 他似乎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片刻之后,几乎是一眼沈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苏净丞。 ——因为他正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周围除了Lin,只有随性手术的几个外国护士一起跟着。 手术室的红色顶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