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游山玩水,再三考虑,决定到医院做关节置换手术。现在正住院进行术前的一系列检查。卫傥得知此事,决定过来探望。一方面好教员工能安心工作,一方面也看看有没有什么他能帮得上忙的。 老人哈哈笑,“就是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身强力壮,结果下田伤了筋骨,到老就开始还以颜色,没什么大碍。医生检查下来,说我的内脏器官比很多小伙子都健康!” “您安心手术,一切费用由公司负责。”卫傥闻言微笑。 “这怎么可以?我有医保的,哪里好叫您破费?”老人连连摆手,“不可以的!” 卫傥安抚老人,“这是公司的老员工福利,蔡大哥在公司里任职七年了,为公司创造了财富,公司才有能力照顾他的家人。您不用担心。” “是这样啊……那我不和你客气了!节省下来的费用等我病好了和老太婆去旅游!”老先生大声说。 卫傥又与老先生寒暄两句,叮嘱他别吝惜补充必要的营养,也不用担心护工的护理费用,好好休养为重,这才告辞。他并不打算告诉老先生,这家医院的保安正好由他的公司负责,院长已与骨科主任打过招呼,务必由顶尖的外科大夫为蔡老先生做关节置换手术,人工关节也选择材质最先进的进口关节,使用寿命能达到二十年,以保证老先生术后的生活质量。 病房里的病友和家属纷纷对老先生报以羡慕的注视。 “老蔡侬有福气的,儿子在这么好的公司上班,老板真体贴。” “蔡伯伯你儿子在哪家公司上班,我也想去!”徐惟宗嘻嘻哈哈地扬声说。 卫傥恰好经过他的病床,扫了一眼床尾挂着的名牌:徐惟宗。 徐惟宗?卫傥锐眼往他脸上望去,徐惟宗觉得自己好像被猎豹盯上的羊羔,无处遁形,吓得一缩脖子。 卫傥微微眯眼,试图在这白胖圆脸青年的五官中找到熟悉的特征,却只看到一脸的瑟缩。他大步流星地走出病房,脑海里却浮现出在钟放的新百乐门夜.总.会走廊里,遇见惟希的事。断了腿的徐姓青年,和徐惟希…… 卫傥若有所思。 惟希驱车回家途径菜场,却实在提不起一点精神停下来买菜,只想快点进门鞋脱袜甩一头倒在床上,昏天黑地不知日月长睡不醒。也无怪乎保险从业人员以高达百分之三十的离职率位列高离职率职能领域前茅,任何一个从业者,总是面对她今天面对的类似情形,天长日久,内心不够强大的,难免萌生退意。 惟希在楼下停了车,慢吞吞上楼。楼道里飘来不知谁家的饭菜香,等待归人。惟希有少少的向往,向往推开门的时候,有一桌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和一个人,等着她。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惟希摸出钥匙,推门而入。 夏日傍晚,关了一天的房间里有一股蒸腾的热气,挟裹着空气中漂浮的颗粒,扑面而来,考验着她的意志力。惟希的脑海里,那间不见阳光、暗无天日、比死亡还叫人绝望的客厅挥之不去,她倏忽失去力气,在玄关缓缓坐下来,背靠墙壁,双手环膝,将头脸一股脑儿埋进臂弯里。 “小徐,晚饭吃过了伐?要是没吃,先喝一碗我烧的……”蓦地,一管温柔祥和的声音响起,“哎呀,小徐,侬哪能啦?是勿是中暑啦?” 一只温热的手搭在惟希的手臂上,试图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覅坐在地上,地上凉,来,阿婆搀侬到矮凳上坐。” 惟希从臂弯里抬起头,看见一楼楼组长家的曹阿婆正担心地望着她,忙对眼前的银发老人勉力一笑,“阿婆,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说罢趁势站起身来,“阿婆进来坐,我先去洗个手。” 老人挥手,“侬去,侬去!”又自管自替惟希把空调打开,“噶热的天,不开空调吃不消的。” 等惟希洗完手出来,室内已是凉意习习,老人从自带的保温壶里倒出一碗冰镇绿豆百合汤,放在桌上,笑眯眯地示意惟希,“来尝尝阿婆自己做的绿豆百合汤,下午刚烧好,放了梨汁冰糖和桂花,消暑解渴,味道老嗲的!” 惟希在曹阿婆的注视下,喝了一大口绿豆百合汤,冰镇过又稍稍回温的甜汤,沁凉又不至于太寒凉,清甜中带着一缕甜丝丝的桂花香,顺着喉咙滑下肚去,顿时将身上残留的暑意消解了大半。惟希朝阿婆挑起大拇指,“好喝!” 曹阿婆闻言,笑得合不拢嘴,满意地点头,“看你辛苦了一天,干脆不要烧饭了,走,到阿婆家吃晚饭!” 惟希倒有些不好意思打扰老人家。她刚搬进来不久时,恰遇见曹阿婆在小花园里被一伙所谓卖“地虫草”的骗子纠缠,几个本市口音的撬边模子搓哄阿婆一个,让她买几十元一两的“地虫草”,说什么强身补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