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是自以为是。 感谢的话被她说得客气疏离,生怕他会死皮赖脸关心她的伤势一样。 宋阮回到教室,上课铃正好打响,她坐在座位上平复不稳的气息,望见窗外红霞漫天,云彩延绵不绝。 她找了支笔,抬头去看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答案,灯光刺目,耳边全是笔触的沙沙声。 * 沉觉打了一晚上的游戏。 不同于别人,他是正大光明的把手机拿到桌面上玩。 见他黑脸,肥仔他们也不自讨没趣,离他远远的。 第二节晚修课间的时候,三班有几个男生边走边说:“我说成绩得差成什么样才会转回咱们小县城来,原来是名声太臭,混不下去了……” “听说这次月考还考挺好。果然呐,人品和成绩是不能挂钩的……” 沉觉把手机一甩,动静之大,在吵闹的课间把教室另一边的肥仔和龙飞他们都引来了。 “说谁呢?” 那人见沉觉居然不知道这事,顿时得意洋洋,揽住他肩膀,绘声绘色:“隔壁二班那个转学生啊,就特白那妞,你知道她原来在五中干过什么事?” 周星瞥了眼脸色冰冷的沉觉,问:“干过什么事啊?” “哎哟,可牛逼了!那女的在五中勾搭一美术老师,那老师的原配老婆跑到学校大闹一通,搅得天翻地覆。” “这女的转学就没事了,美术老师丢了工作,老婆也和他离婚了,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昨晚跳楼死了。” 他们越说越起劲,全班的人都围过来,就连走廊都堵满了人。 一时间,整层楼都炸开锅,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 刻薄的议论声如同病毒肆无忌惮地蔓延。 “我跟你说,这女人呐,都是不可貌相。看起来正正经经的,骨子里说不准是什么骚浪贱呢!” “可不是!玩禁忌恋的女的,能安分到哪儿去。” 沉觉拿开那人的手,眸光一敛,再抬起来时漆黑的瞳仁闪过刺人的寒光。 “上课铃声听不到是吗?耳聋了是吗?” 巡堂的教导主任踩着高跟鞋尖声训斥,人群顿时如同惊弓之鸟,一哄而散。 高谈阔论的始作俑者撇撇嘴,凑上去对教导主任说:“哎,主任!二班那个转学生你知道吧,她名声这么臭,可不能让她影响我们景中的声誉。” 主任表情森然,瞪了眼那男生,男生立马吃瘪,老老实实滚回自己的座位。 最后一节晚修,因为教导主任的到来而安静得有些诡异。 那些无声的躁动和残留下来鬼魅般的嬉笑,像是被封藏在不可告人的夜色,随时有天崩地裂的危险。 沉觉没再打游戏,也不写作业,转笔,目光突然落在了抽屉杂乱书堆里。 一张十六开的作业纸,他伸了两支修长的手指,轻易拿出来。 是夹在宋阮那张英语报纸里的作文,因为要练书写,报纸的留白又不够,所以英语老师总会要求另拿一张纸写作文。 斜细清秀的英文字母,行云流水,卷面整洁干净,没有任何涂改。 纸张的顶端,略为潦草的写了两个中文。 宋阮。 “阮?柔软的软?” 当时他存了恶趣味,她一张又羞又恼却强装镇定高冷的脸再度浮现在脑中。 他只拿嘴角勾了一丝冷笑,笑意未达眼底,就彻底消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