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要这么说话,快吃饭了,有点恶心。” 外头刚好传来陈虎的声音:“辛将军,余操守!宴已摆好,江元帅和程副帅喊咱们过去喝酒了!嘿嘿!” 余采晟抿着嘴跟狼奴一起出去了,外头雪下来下去就是不知道停,弄得他心情更加不爽,拿胳膊肘戳了狼奴一下:“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那是嫉妒!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成妖了?一群闲的没事儿干的。” “我不在意这些。怪物就怪物,我如果不厉害,很早就死掉了,根本捱不到遇见殿下。”狼奴迎着雪,视线朝南无限望去,“是怪物又怎么样呢,殿下很爱我,只要我建出足够厉害的功业,她就能安安心心地爱着我,我和她永远在一起,去哪都不分开。” 余采晟随他目光远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不想建功立业是为了小公主,如今拼命地建功立业,也是为了小公主。 但好像并不能怪,本该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没能养护他长大,那么小个孩子,还不会说话走路,怎么在冰天雪地里活下来的……八九岁的时候,狼群又没了,他被锁在笼子里,只有小公主坚持要把他放出来,带他回家,还把他养出了个人样。他一心只念着小公主,是因为除了她,他根本没有别的可依靠的人。 辛大人夫妇虽然对他很好,但到底是别人的父母,他心里敬重有余,却难以依赖,打小时候起就不管受伤还是受委屈,从不对他们说。 如果狼奴真是小世子,那他真是欠他一辈子,还也还不清了。 余采晟拍拍他肩膀,狼奴现在一被他碰上就要躲,余采晟“哎呀”一声:“我不乱弄!就想跟你说句话。你,你以后要想做啥,跟我说!我不管你是为着什么,就算赴汤蹈火,也一定给你办到。” 狼奴瞥眼他的腿:“算了吧,我自己可以的。” “嘿,看不起我刀疤余了是不是?我当年也是立过不少功的!” “好汉不提当年勇。”狼奴拉拉走得慢吞吞的余采晟,一起进了宴厅。 宴厅的大长桌上,江霖坐在最上位,江炽和程英谦分别坐在左右两侧,其余参将副将都按品阶排列入座,江炽身旁空了两个位置。 狼奴让余采晟过去,余采晟没吱声,临要坐上去的时候突然屁股一撅坐到了下面那椅子上,狼奴皱了皱眉,只好在江炽旁边坐下了。 人都到齐了,程英谦率先持杯起身对众人道:“恭迎江元帅回营!” 众人齐刷刷举盏站起来,对江霖大声道:“恭迎江元帅回营!” 江霖面露微笑,欣慰地环看众人,一干而尽,抬手示意大家落座,感慨万千道:“鞑靼南侵,陛下有召,没想到离开一年,我又回来了。这一年里,有赖诸位辛苦守疆,我江霖敬你们一杯。” “英谦,我不在的日子里,若无你督守各方,江家军不知会是何情形,来,我专敬你一杯。” “属下不敢——” 江霖连饮三盏后,又着重敬谢了几位老将,这才说起两月间的这场战事,看向江炽身边似乎已经觉得非常无聊,正用眼睛盯着桌上菜品瞧的狼奴,举满盏酒对他道:“这一个多月间的事,我已经听程英谦说过了,辛鞘,此战是由你扭转了局势,斩鞑靼众多得力部将、枭鞑靼王子之首,领兵辗转退鞑靼于千百里外,当定首功!来,孩子,我敬你!” “江伯伯言重了,最终击退鞑靼的是苏将军、李将军他们,还有多亏了程副帅的引领,我只是足够耐打而已。”狼奴也不多说别的,与他略敬一二便将饮尽了杯中酒。 江霖深看了他一番,方才进城时听到守城小将的话,他还觉得难以置信,甚至以为狼奴会不会是借了他和他师父的名头才让众人尊奉他为大将军的,直到程英谦和其他几个将领详细说了经过,他才不得不相信,狼奴简直天生属于战场。 方位感强,懂得驭下,又会灵活变化战术,这是多少人在战场上拼杀一辈子也学不会的东西。原先他以为他空有一身功夫却心无大志,出了事只会躲在小公主的身后让人家为他出头,没想到他一有目标,便使人拍马莫及。 江霖喝完这盏,斜目看向身侧的江炽,江炽的脸色比进来时更差了。 江霖在心底暗叹一声,做父亲的,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最好,所以那天马场的事情一出,他虽对江炽的行径感到羞恼,却也忍不住对狼奴产生出了一点嫌恶之心。 如今从将帅的角度看,他对狼奴还是欣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