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够得到成安帝更加绝对的信任。 再者,除了听他口头阐述这些事情之外,成安帝定会再命人一一去核查,恐怕并不难发现他的身世。得知他刻意隐瞒,保不齐会心生不悦,那就弄巧成拙了。 成安帝听完这些,紧皱着眉来回踱步,最后停步,冷哼着怒骂了江霖一句。偏心能偏成这样,也是闻所未闻! 骂完了,他又招手让狼奴走上前来,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宽慰道:“孩子,他不仁,你自然无需再有义。幸而你有个忠良的好师父,常有言师者如父,你若愿意,日后由朕做主,让辛恩认你做儿子。也别担心这会不会抢了辛鞍的爵位,你这场仗打下来,足够朕为你封个侯了!” 楚言枝显得比狼奴激动得多,起身跑过来拉住了成安帝的袖子:“父皇真这样想?” “这有何假!不过,”成安帝略一沉吟,似笑非笑地看着狼奴那双润亮的眼睛道,“为着防江家那俩狗贼,你师父他们还被关在大理寺天牢,等过几日江霖进京,恐怕无人能守在朕身边了。五城兵马司、南北镇抚司和内外皇城的禁军加起来,也找不到一个如你师父那般武功高强,还能和江霖对抗的人。朕也不跟你卖关子了,等到了那天,你愿意再立一功吗?” 楚言枝的笑容略微停顿了一下。成安帝果然是要狼奴来对付江家父子的。 江家父子行事过分,楚言枝也觉得他们都该死,可弑杀生父、弑杀亲弟的名头若是传出去了,对狼奴会很不利。而且狼奴大概能对江炽下得去手,江霖,还真有点难说。 这是父皇考验狼奴的手段。 她看向狼奴,狼奴这回未将视线投向她了,而是垂眸想了一会儿,片刻后直视着成安帝道:“我愿意立功,但我不确定到时候能不能立得下来。” “哦?”成安帝上下打量他,“是身上的伤都还没好透,武功未能全部恢复吗?” 狼奴摇了摇头:“我很好,还是很厉害,没有人能打得过我。我只是不确定到时候会不会杀江霖。” 成安帝略一点头:“朕理解,你是好孩子,心善心软。那这样,钱锦,去把朕那把黑漆云纹的虎皮长弓拿来。” 钱锦应声退下,不一时亲捧着弓箭奉到了成安帝面前。 成安帝拿起这弓试着拉了拉弦,倒勉强还能拉得动,就是十分吃力,拉到最后面部表情都有点狰狞了。 成安帝喘着气松了弦,递给狼奴:“等到了那天,你就拿着这把弓站在朕身后暗处,一旦江霖父子有何异动,你就动手。要是实在下不了手……朕也不会为难你,但要是朕的命都受到威胁了,你该怎么选择,你心里可明白?” 狼奴明白,他是皇帝,殿下和他说过了,皇帝只希望所有人都向着他那边。皇帝的命,比谁都重要。 狼奴虽然不认同,但事实如此。 “我明白了。谢谢陛下。” 一切商议妥当,成安帝先借着让楚言枝给他倒茶的由头把她支开,然后才单独和狼奴、钱锦、太子楚珩等人密谈。 从皇宫出去后,楚言枝坐在车辇里开解着狼奴:“你放心,我对父皇有那么一点点了解,他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的命就压在你一个人身上。这世上能保护他,甚至是抢着为他而死的人太多了。到时候你就算不开弓,他也不会出事。” 狼奴挨着她坐着,就着她的手吃了刚剥好的荔枝,又拿帕子给她擦着手道:“我会开弓的。我刚刚又想了一想,江霖才不是我的父亲,我本来就没有父亲。可陛下是你的父亲,你虽然从小总说自己不喜欢他,但至少不是恨,他这些年对你挺好的。我不能让你没有父亲。而且,而且江霖要是谋反的话,就会害死很多很多人,包括你,包括师父,我怎么可以让他得逞。我不在乎他,我的弓会拉得很满很满的。” 六月二十七日的清晨,江霖父子带着几千丛兵进京了。 一路从城门走到承天门,不同于以往会有百姓夹道相迎,此刻皇城内外竟家家闭户,满街寂静。 江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江炽从副将手中拿了江霖的述职报告和呈报辛鞘谋反一事的案卷,提步便要走进承天门。 江霖看他一步步朝内走,内心几度挣扎,忽然沉声道:“慢着。” 江炽脚步微顿,能感觉到周围杀气毕露。 江霖缓步走到他身边,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并未去拿,而是将目光投向皇城上方。 今日阳光热烈,晒得人无法直视太阳,只能皱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