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梅娇嗔地瞪他一眼。员工还在呢,他就不能低调点吗?真是的。 新月简直看不下去。不,是没眼看。 不是说她觉得岁数大的人就不能秀恩爱,好歹您二位也注意下场合吧?这毕竟是工作场所。而且副院长身居高位,更该以身作则,公私事混为一谈,这样真的好吗? 当然,她这纯粹是瞎操心。人家副院长爱怎么样是人家的事,她管不着也没资格管。还是先解决自己这一滩再想别的事吧。 薛素梅看着站在龚铭办公桌前一脸寡淡的苏新月,想起了几年前。当时,听说苏新月这个小贱人在高考时发挥不错,考上了省医大。她也好,媛媛也罢,都在心里憋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尤其是媛媛。一想到苏新月考上那么好的大学前途似锦,而她却辍学在家,找工作更是屡屡受挫。明明前段时间她们两个还在读同一所高中,有着相同的命运。没想到才一两年时间,两人竟然就差了这么多 …… 几个月前,推算着苏新月应该快从大学毕业了,薛素梅留意了下,结果还真就从医院的实习生名单里看见了她的名字。其实,当时只要她略施手腕,就能让苏新月失去这个实习的机会。但她没这么做。失去这次机会,只是意味着她来不了这个医院。苏新月还可以去别的医院进行尝试。这对她构成不了太大的影响。登高才更易跌重。只有让苏新月爬上一定的高度,到时候再重重把她踹下云端,那样才有趣。 思绪回笼,薛素梅一面喝着茶一面留意着龚铭与苏新月之间的对话。 龚铭听了苏新月对整件事的一个概述之后,考虑了几分钟,然后说出他的结论:“虽然你申辩自己并没有错,可外面站了那么多记者,已经给医院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这一点你总不能否认吧?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去诚心诚意向肖霂道个歉,最好能取得他的谅解,由他出面向媒体解释这件事,还咱们医院一个清白。否则,再让外面那些记者继续闹下去,其他病人怎么就诊?咱们医院的信誉度也会遭到怀疑,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让她去道歉?凭什么? “副院长让我去道歉,是认为我拒绝给肖霂出药方这件事做得不对吗?” “不是说你不对……” “既然我当时的做法是正确的,那么,我为何要道歉?” 龚铭沉下脸来:“你何必这么较真呢?只是低个头认个错,就这么难吗?” “对不起,我不能照做。”苏新月近乎执拗地说。 “年轻人,别这么固执。你还没通过实习期,出现任何差错,医院是有权辞退你的。”龚铭见用劝说的不行,索性威胁起她来。言下之意,若她想顺利通过实习期成为一名真真正正的医生,就得去向肖霂低头,解除这桩事给医院带来的不良影响。至于她是不是无辜,根本没有人会在乎。 “对不起!”给出明确的态度,苏新月转身就走。她怕再不走的话,自己会忍不住妥协。 一路走到消防通道的楼梯间里。这里没人,刚好可以让她静一静心。 苏新月啊苏新月,为了你那微不足道的自尊,现在连工作都要丢了,值得吗? 她不禁扪心自问。 如果她可以再理智一点,不要这么冲动,其实她就应该按照副院长吩咐的那样去向肖霂低个头认个错,然后顺顺利利保住工作,通过实习期,再成为一名正式的医生。 可……该死的……她就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明明没错,凭什么让她去道歉? 能凭什么?就凭她人微言轻呗。就凭她是个刚刚毕业的小实习生,连医院的地板都还没有站稳。如果真的通不过实习阶段,她是可以再去别的医院应聘。怕就怕一个连实习期都过不去的人会被下意识认定她是个不能有始有终的人。实习阶段犯错,说明她性格不严谨。这样的一个人真能胜任医生的工作吗? 平心而论,若她是负责招聘的相关人员,也不会录用她。 所以,综上所述,苏新月等于是把自己逼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副院长龚铭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平时医院里谁敢轻易对他说个‘不’字? 见龚铭生了大气,薛素梅赶紧倒了茶送去给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