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血,老祖准备了多久? 兔子十九死后,薄念慈从未在薄家感受到丁点儿善意。 他在彻头彻尾的地狱里。 红眸少年碾碎了丹药,安静地等着太上老祖出山。 老迈的身影慢慢走出,底下的人跪在地上,低下头颅,齐声道:“祝愿老祖与天同寿!” 薄念慈跟着装个样子,他冷眼听着热切的祝寿声,百无聊赖心想:有几个人诚信祝寿?这般虚伪的言辞,上头的老东西听得舒坦? 他思绪蔓延,鼻尖嗅到浓郁的血味。 少年盯着地面的眼睛中渐渐出现血影,左边的、右边的、前面的、后面的。 他的,别人的。 红眸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闷声吐出一大口血,耳鸣地跪不稳,重重摔倒在地。 恐怖的威压压在每个人身上,薄念慈听到有人在哀嚎:老祖——老祖—— 为什么?薄念慈问,为什么? 他不在乎那位太上老祖突下杀手,薄家是地狱,地狱里死几个人都不出奇,本家看不清局面,薄念慈出生起血就是冷的,他不在乎。 他只是好奇。 好奇太上老祖这样做的原因:聚集子嗣、予其丹药、突下杀手…… 啊,少年忽地想到了,是薄家秘法。 杀血亲可结丹,是否也可结婴,也可化神? 薄念慈撑在地面上的手刮起一抹鲜血,伸入口中。 他无师自通地抢夺起了血脉的力量。 杀戮与抢夺是刻在魔修骨血里的本能,薄家自诩魔门世家,魔尊也真诞生在这个扭曲的家族里。 本能叫嚣着,撕扯着,天赋引领道路,罪恶的土壤提供了血腥的养分。 薄易兮边吸纳子嗣的血脉力量边尝试晋升,没有第一时间发觉有人在争抢他的血脉。 发觉了他也不在意,他逼出精血炼丹时刻意多加了几株材料,薄易兮提前吞服了解药,其他人可没有。 剧毒缠绕在血脉中,一点点淌入红眸少年的躯体。 好烫,好痛,好想死,虚虚凝结的金丹碎了又生生了又碎,金丹布满裂痕。 虚丹无法碎丹成婴,可若金丹碎裂了无数次呢? 薄易兮为晋升化神准备了大量灵石堆在内院,薄念慈不顾一切地去抢。 灵石浇灌,血脉凝结,天赋开道,一只虚弱的仿佛没有皮肤的血婴儿缓缓浮现在他丹田。 丑陋不堪,却真切存在。 薄家太多金丹,薄易兮察觉不到不妥,可元婴仅他一位,从哪里多出来一个人? 薄易兮终是发现了分家里与他争命的少年,他怒而抬手,重重一击! “噌!” 令梨持剑挡在薄易兮和薄念慈之间,分毫不让。 真实的历史与虚假的环境重叠,宽敞的内院改为薄幼鱼的小诊所,本该跪在地上低下头颅的少年站在令梨身后,脚下阵法血光大亮! “哪里来的小辈,竟然和老夫争夺血脉?!”薄易兮愤怒道。 很久之前,他一定对薄念慈说过一样的话,老者怒而出手,新晋元婴胸骨尽碎,却绝不收手。 薄家血脉只够一位元婴进阶化神!赢家得到一切,输家沦为养分,谁会相让! “你当时一定觉得念慈疯了。”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