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新生的太阳充满对未来的希望。 薄念慈回忆了一下窗外以往的景色:在他起床之前, 整座宫殿中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不许响起, 侍卫贴着墙根宛如隐蔽的阴影, 红枫殿外唯枫叶永恒飘落。 “到哪儿都适应得这么好。”薄念慈摇着头笑, 被吵醒的起床气渐渐散了。 剑光斩碎枫叶, 令梨呼气收剑,拭去额上细汗。 “您辛苦了。”旁边有人小跑着送来净手的绢巾,魔修们以一种诡异的热情把令梨围起来,七嘴八舌地说话。 令梨茫然地被服侍着擦汗净手,手里揣着一杯云雾袅袅的仙茶,香气悠悠的女修为她打扇摇风,拿着本子和笔的食修宛如记圣旨一样询问她吃食的喜好和忌口。 小梨是个连断头饭都吃得很随意的人。她老老实实地说,她最喜欢喝凌云剑宗食堂出品的豆浆,早餐喜欢山下凡俗小贩卖的白糖烧饼,不喜欢任何口味的辟谷丹。 令梨每说一句,食修眼中多一份痛彻心扉的怜惜,替令梨打扇的女修满脸义愤填膺的怒火。 不急不徐的脚步声自令梨身后响起,围绕在她身边的魔修不约而同行礼告退,人群刹那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余枫叶飘飘。 令梨抿了口仙茶,奇怪地回头看向薄念慈:“今儿起这么早?” 你从前硬拉着她睡回笼觉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说,是不是故意整蛊她? “院子里吵得很。”薄念慈瞥了眼院门外鬼鬼祟祟的人影,任魔修们说话再小声,落入他耳中清晰如雷鸣。 食修:魔后殿下从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啊,豆浆、烧饼、辟谷丹……凌云剑宗就给殿下吃这些? 女修:是啊!瞧殿下小小的个子,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错!什么正道第一宗,竟克扣弟子伙食,难怪我们尊者忍无可忍发布了通缉令。 即使是自己的手下,薄念慈也不能不道一声逻辑清奇。 好一套颠倒黑白的说辞,听着薄念慈像什么好人似的。 “昨晚睡得还好?”他问。 令梨点点头:“屋子很大,床也舒服,只是清冷了些,没什么人气。” 像第一次住人的寝殿。 “你住久了就有了。”薄念慈轻描淡写把这句话带过去,不等令梨细想,他又道:“早餐想在九重宫用,还是出去吃?” 令梨一直以为魔域像凌云剑宗一样鼓励修士辟谷,但不愧是以自由闻名的魔域,口腹之欲人人享受。 “出去吃吧。”令梨期待地说,“我只来过一次九重城,脚都不曾沾地。” 薄念慈听在耳中以为令梨是说她御剑飞行的路过九重城,没有落脚。 实则令梨是真脚不曾沾地,她一路是被师兄抱着走的。 九重城多用红黑两色装横,大气庄雅。城门滚动的大屏幕上更新了新的通缉令,令梨驻足看了一会儿,一想到她的名字和照片当了那么长时间的顶流,她就有种搬家去地府生活的欲望。 这阳间一天都留不得了。 好在薄念慈在她身边,令梨大为庆幸。 人家可是魔域的主宰,不比前通缉犯小梨更引人注目?令梨身上目光的压力被薄念慈分担了一大半,她只恨不能躲在他袖子后面。 对魔修一无所知的令梨并不知道,薄念慈走在九重城中其实不会引来太多人瞩目。 一来是魔尊出现在魔域中心城太过正常,不值得稀奇,二来是魔修们又敬又怕,不敢打扰。 但今天可不一样。 身价过亿的前通缉犯?不不不,魔后殿下怎m.xIaPE.COm